风昭然并不喜欢酒,更不喜欢酒醉之后失控的模样,他每次喝酒都会先服药,因为他绝不接受自己头脑荒诞错乱。
可今天他明明没有喝酒,却像是酒后有点失控。
姜宛卿用美色迷惑郭茂林,明显有效,他却无法接受。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受明知道一件事情是正确的,有用的,却没有办法接受它。
他的人生里从来都只有该不该做,没有想不想做,可在姜宛卿领着郭茂林走向那扇房门时,他清晰地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他不想。
一千个一万个不想。
绝对不想。
在那一刻他甚至觉得留不住郭茂林也没关系,直接杀掉了事,然后他可以带着姜宛卿,在未未的护送下逃往南疆。
这条路上所有的危险与可怕后果都被他忽略了,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是他的妻子,没有人可以多靠近她一步,靠近者死!
风昭然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不知道自己的头脑为何竟然会变得如此疯狂而不可理喻。
喵。
两只猫儿本来也在睡觉,小狸向来机警一些,睁开眼睛瞧见了风昭然。
它离开窝,走到风昭然面前,扒着风昭然的膝盖伸了个懒腰,敏捷地往风昭然膝上一跃,端端正正坐在了风昭然怀里。
风昭然习惯性抚着小狸的背脊,无意识地低声问: 孤这是怎么了?
小狸才不懂人类的烦恼,它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下不为例。
风昭然对自己说。
绝不能让任何事任何人动摇他的理智,妨碍他的目标。
一旁窝里小橘则无知无觉,睡得翻起肚皮,四仰八叉,和床上的主人一样香甜。
被子睡得一团乱,单是从棉被起伏的线条,也知道底下人的睡姿多么狂野,一条胳膊还伸出在了被子外头。
风昭然轻轻替她将手臂放回被子里。
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睡得沉的缘故,她身上暖暖的,热热的,香香的。
香气里混着一点酒气,仿佛具有实质,像是有一只手勾着他的脖颈,他忍不住低下头,慢慢靠近她。
愈近,便愈能呼吸到她的气息。
未未在此时进来,见状又往外退。
干什么?风昭然头也没回,问。
未未:阿娘和阿姐说过,男人和女人在床上时,我得走远一点。
风昭然,孤并未在床上。
你不是要上床和姐姐睡觉吗?
风昭然这才意识到自己靠得实在太近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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