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了吗?风昭然问。
他问得舒缓认真,眉眼宁定,仿佛只是单纯地教她擀饺子皮。
姜宛卿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急于摆脱眼下这种亲密,连忙点头:会了。
风昭然便松开了她的手。
只是离开前,他忽然低头凑近:五妹妹,很热么?
姜宛卿,怎么会?
风昭然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姜宛卿的脸:那么怎么脸红了?
姜宛卿:
姜宛卿:想想确实有点,毕竟灶里烧着火,厨房就是暖和。
风昭然眉眼里那点宁定全化作了笑意,这笑意浸在厨房的烟火气里,有种格外温暖的感觉。
他正要说话,未未忽然在旁边催促道:别光顾着说话,还擀不擀了?
他都搓好一长溜的面剂子了!
*
夜幕降临之时,除夕大餐也上桌了。
风昭然炖了浓浓的鸡汤,卤了牛肉,烤了嫩羊排,红烧了一条鱼,炒了两个小菜,另外应未未的强烈要求,做了个拔丝红薯。
风昭然也是有条件的:过完年你就长大了一岁,以后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许插嘴。
未未不满:谁是小孩子?
风昭然直接放下红薯:菜够了,不必再做了。
未未:好好好,小孩子就小孩子。
姜宛卿则拌了一道折耳根。
未未抱了酒来。
南疆酒烈,人人皆有好酒量,未未也不例外,这些酒放在墙角,姜宛卿已经见他有事没事就偷喝过好几回了。
姜宛卿酒量一般,只应景喝了几口。
风昭然从前喝酒之前一定会服药,所以姜宛卿一直觉得他酒量肯定也不大好,结果这回没有药服,他和未未居然喝了个平手。
姜宛卿忍不住问道:殿下,你酒量这么好,为什么每次喝酒还要用药啊?
以防万一。
风昭然说着,问道,五妹妹怎么知道孤用药?
姜宛卿虽然已经有了一点酒意,但脑子还清醒,道:大婚那天我看你用过啊嬷嬷说那是防醉酒的。
风昭然应该是被糊弄过去了,没有再问,端着酒碗,轻声道:从前在宫里,每一次喝酒都可能是生死路上走一回,所以绝不能醉。但在这里不一样,孤醉便醉了,你们都会陪着孤的。
姜宛卿怀疑他有点醉了。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传来遥远而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