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消息便传了过来。
坏消息是,老翰林一家老小都被官差五花大绑带走了。
好消息是,除了人,官差没有带走别的,显然他们没有找到银子。
那家人戴着木枷,被押着从茶楼下经过,无论男女老少皆是涕泪满襟,满口喊冤。
唯有领头老翰林须发皆白,面色沉静,不怒不争。
姜宛卿看着他们一步步向着官府走去,好像在走一条不归路。
从茶楼离开后她一直没有说话。
宋晋夫平时都是跟着姜宛卿在道观这边,对风昭然的计划仅限于那天被调去当了一回飞贼,但见姜宛卿神情不对,便问怎么了。
姜宛卿心里有点闷闷的,有纷争就有牺牲,但看着牺牲就在眼前,心情还是很沉重。
进道观的时候,谢氏大约是才得了消息,正失魂落魄地往外赶,姜宛卿唤到第二声她才听见,然后勉强说家里出了点事,要回去一趟。
姜宛卿可以肯定了风昭然成功了。
银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他的手里。
宋晋夫也嗅出了不一般的味道:你要不要回太守府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用,我去了也只是碍事吧。
银子的事情必须解决,越快越好。
灾民太多了,单靠这场法事的救济只能保证勉强的温饱,且闻讯而来人越来越多,屋子也快挤不下,若是风昭然修堤无法开始,人全集中在姚城却无事可做,将会有大麻烦。
而做这些事,风昭然比她强得多。
一时间,姚城街道上到处可见搜人的官差,南北城门也封闭,赶来投奔的灾民被挡在外面。
一时间人心惶惶,又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消息隐隐约约地传出去了一点,说县衙丢了大笔银子,但县衙的人很快辟谣,说县衙根本没有大笔银子。
总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陶润安和谢氏强自镇定,照旧升堂的升堂,做法事的做法事。
谢氏明显魂不守舍,出了好几次错,姜宛卿说她太累了,让她去休息。
两人正说话间,门外响起喧哗声。
近来灾民越来越多,大多找不到活干,只好闲着生闷气,很容易便会起摩擦,每天都有两三场小架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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