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的情诗,乃是最好的回信。
至于她高不高兴难不难过,那完全是另外一回事。而且,她比谁都更盼着这场战争早日结束,因为只有风昭然坐稳了皇位,她才能实行自己的计划,而不必担心像上次那个,一个举动就险些祸害苍生。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姜宛卿声音低,但透着一丝固执,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
她生得明丽美艳,看着像一朵好脾气的富贵花,但固执起来,连下颔线都透着倔强。
风昭然心里有幽幽的疼,又有熟悉的暖意和酸楚,他的声音微微沙哑:卿卿,是不是为了孤,你什么都肯做?
姜宛卿感觉他会错意了。
他最近好像越容易越会错意。
哪怕她只是看他一眼,他也能像朵花儿似的,认为这一眼里含着阳光雨露,全为他一人,于是便开得分外灿烂。
收好。风昭然将那封信塞进她的袖子里,这是你的,谁也不能给。
姜宛卿捏着信,皱眉:我是想
孤知道,你是想帮孤。风昭然握住她的手,深深道,卿卿,是孤低估了你的心胸,既如此,你可愿意和孤一起去赌一局?
赌什么?
风昭然没有回答,他转过脸面向掌柜,声音与神情皆换成了另一副样子:烦请转告舅父,孤有要事相商,请舅父赐见。
话说得十分客气,但神情冷淡矜贵。
姜宛卿觉得这才对,这才是风昭然,现在这个动不动就犯傻的风昭然常常让她有点害怕这种害怕就像自己已经踩到了悬崖边,却无法止住脚,想停却停不下来。
她有时候真希望风昭然做回上一世那个冷漠无情的太子,这样她无论做什么都会痛快很多。
两军交战,按说一只鸟飞过战线,都会被当成敌方的信鸽而射下来,但姜家的钱庄迅速地把消息送到了京城,并很快传来回信,约两人在京城见面。
姜宛卿终于明白了风昭然说赌一局的意思。
这哪里是什么赌一局?这根本就是在赌命!
这时候单枪匹马去京城,姜家想留下他的小命易如反掌,根本就是去送菜的!
风昭然却微笑:怕了?那还要不要随孤一道去?
姜宛卿恨恨地瞪着他,她能劝的话,越先安已经先劝过一遍了,劝到最后甚至拿出舅舅的身份用吼的。
风昭然只是道:舅舅,把烟枪戒了吧,您年纪也不大,嗓子已经不行了。
越先安气得七窍生烟。
姜宛卿到底还是随风昭然一起登上了姜家的马车。
那是一辆运货的马车,夹杂在车队里,绕过了当前如临大敌的通津,从西城门进入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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