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也是个判了死罪的案子,主事的官员年轻长相俊秀,口齿伶俐清楚。几句将案情的前因后果描绘清楚。
是长安万年县的案子,农妇家的年轻女儿被乡里的闲汉尾随跟踪,家里人发现了之后,那闲汉不但不收敛反而还变本加厉,频频对这家的女儿横加骚扰。终于有一日在夜里,那闲汉翻墙而入,意图不轨。被这家人一块给活活打死了。
元茂察觉到帘子里探出来的视线,但他到底还是压着一口气,低头翻着手里的卷宗。
既然是图谋不轨,那么就不应该叫人偿命。
帘子里传来白悦悦的嗓音,陛下,这不对。
元茂把她带在身边,很少听到她对朝政还有其他的事,发表什么见解。她很多时候,只是把这些当做特殊的见闻。听了就算了。尤其是那些关乎民生的,更是一句话都不说。
他有些稀奇,挑了挑眉,看向面前的年轻人。
年轻人对着帝后一拜。
回禀陛下,殿下。照着律法,杀人者死。毕竟出了人命,若不能严惩,恐怕难以服众。
服众?白悦悦在帘子里听了里笑了笑,服谁的众?
这案子听着从头到尾,只是死者的活该。
元茂听着,把手里的卷宗让宫人送到帘子里。
他难得看到她这么有兴致,白悦悦左右翻看着,果然是前后纠缠了几次。那么更是死有余辜了。
是不是死了人的家里在闹事?
面前的年轻人一时语塞,竟然有小会说不出话来。
回禀殿下,臣不知。
皇后的声音很柔软,带着点被惯出来的娇纵。
那应该差不多了。一般能在当地横行霸道的。穷的叮当响的,怕是不能够。家中应该是在本地有一定的本事。要不然惹出事,一不留神就被打死了,哪里可能给他撑腰?
这案子不该这么判。白悦悦道。
人是死了没错,但是咎由自取。前面纠缠好几回,恐怕就已经是有恃无恐。等到夜里翻墙,那便是自寻死路。这家人算得上是为了自保才下手。要不然那么大一家子,早就在他纠缠之初就给打死了。哪里会给他机会得寸进尺。
陛下。还请明断。
元茂看到帘子后的影子向他偏过来。
眼角的余光暼到了那边的年轻人,年轻人脸上通红,不知道是不是被皇后的那些话给问的。
卷宗上县官是判的这家父亲死罪,其余的人流放。
元茂问,依照皇后的意思呢?
这家人并不是主动为恶,而且又是为了保护自家女儿。照着我的意思,自然是无罪。
可是殿下,廷尉署来的年轻人听到皇后这话终于是忍不住了,除了人命,若是没有任何人受惩戒,那么如何震慑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