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郎当然知道古籍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天子愿意赏赐给他,自然是对他的看重。一时间又高兴又沮丧,一张脸都看上去滑稽可笑。
元茂留人在宫里用了一顿饭,原本他还想留人继续呆着,但是罗氏说要回去给儿子收拾一下,好明日去中书学。
元茂稍稍挽留一会,见罗氏还是执意离开,就让她去了。
等罗氏和恒郎一走,白悦悦就一头笑倒在他怀里,恒郎的那个脸,看得我都想笑。
元茂抱着她,跟着她一块,瞧着他不高兴,你这个做阿姐的,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白悦悦在他怀里翻身过来,反问道,怎么笑不出来?
她眼神明亮,把他上下从头至尾的给打量了一通,陛下知道,方才陛下看起来像什么吗?
元茂被她勾得来了兴致,反问道,像什么?
像个苦口婆心的老父亲。
她想起元茂之前把手放在恒郎头上,谆谆教诲的模样就更像。
元茂一愣,她已经笑的完全在他的怀里滚了两滚。
元茂望着她,唇里有了些苦味。
追封他生母为皇后的诏令从门下省出去,礼曹立即就安排了起来。找不到遗骨,只能寻一些当年的旧物代替遗骨迁入皇陵。
同样,天子也得拜祭父母。这样的场合,白悦悦也要在的。
这种场合肃穆浩大,祭台被堆的高高的。她和元茂上去,眼光只要往旁边一暼,就全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冠帽。
衣冠磊落的须眉们,在礼官以及鼓声的号令下,膝下像是被砍了一刀。齐齐的跪伏在地。
白悦悦曾经在封后的时候,和元茂一起接受百官朝贺。现在再看,一片人头下展现的是恭谨的背脊。
众人拜伏在下,展现出完全的臣服。
她不喜欢跪人,但是看别人跪自己,也是浑身上下不太舒坦。
但是见到这么多位高权重的跪在祭祀的高台下,心情格外的微妙。
祭祀考妣是大事,元茂全程一丝不苟,白悦悦身着大礼服和他一道祭祀。等到祭礼完毕,元茂一言不发。
回到宫里,白悦悦除去身上的礼服,沐浴过后倒在卧榻上,不多时宫人们纷纷向一个方向行礼,白悦悦看去果然见到了元茂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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