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已经成了他的近臣,若不是提拔成天子近臣也是重臣的侍中,太过显眼。元茂还真想将他直接封做侍中。
陛下,这是不是太过有些急躁了。彭城王开口。
天子从山东带回来一个寒门子弟,然后就大肆启用。这个人之前籍籍无名,谁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头,再一看他的主张,和之前中书令的政见有不同,又为互补。之前政令里朝廷退让,让陈嘉给补全了。
但这人之前太过无名无姓,没有半点声名在外,受天子重用又如此突然。即使诸人看出来他的计策无错,也满心疑虑。
不必。元茂斩钉截铁,将彭城王的话截断。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这世上真正有才干的人太少,求贤若渴于他来说,绝不止一句博取虚名的话。
照着朕的意思去办,将这些制成诏书颁布天下,天下为官者,需得将诏书上的每字每句全都背诵。若是记不住,那便革职回家去吧。
陈嘉在席上微微抬头,正巧这时候御座上的天子看过来,和他双目相对。天子面上含笑,对他微微颔首。
陈嘉眼里滚烫,险些没落泪下来。
过了两日,来了一名坤道。
曲阳子收徒不分男女,只要有那个悟性,品性能过他那关,那么他就会收为徒弟。
坤道名为法真,第一日来,便是仔仔细细给白悦悦诊脉,看了面色。
殿下明日清晨卯时需得和贫道一起练功。
练功?白悦悦听着这两字有些新鲜,可是五禽戏?那什么时候都可以,用不着卯时呀?
皇后眼里透亮,说话的口吻也和孩子一样,带着点儿讨价还价的意思。
卯时太早了,我起不来。
医官也曾经建议她时常练一些五禽戏来强身健体。
法真摇了摇头,贫道所言并不是五禽戏,此功需得卯时日光东出的时辰。
卯时算不上早了,平常人天微微亮的适合差不多就该起来了。宫里更是卯时便上朝,寅时就该准备。
白悦悦见法真是真的没半点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这位坤道长得满脸和气,不过谈到这些正事,就没有半点回旋余地都没有。
一定要卯时?
她不死心的问了句。
卯时乃一日里的少阳之时,错过了怕就没有这么好的时辰。
白悦悦一下泄了气,坐在御座上,连着脸上都有些无精打采。
这脸色一直到元茂从太和殿回来都没变过。
这脸上是怎么了?
元茂见她那一塌糊涂的面色,颇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