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就要上朝,寅时元茂就要开始准备。
这时候外面的天色都是黑的,宫人黄门们还得借着灯火来行动。
白悦悦在被褥里睁开眼,正要再睡,被元茂一手把挡在脸前的被子给扒下来。
差不多到时辰了,待会曲阳子的弟子就回来,要是让她等。显得有几分傲慢。平常对人如此不要紧,但是对有才能的人,万万不可如此。
白悦悦没有真的要赖床不起的意思,她迷迷糊糊听元茂说完,一团浆糊似的脑子终于想起今日里有什么事,骨碌一下从卧榻上爬起来。
朕今日算是晚起。还有几炷香的功夫就到
元茂自己已经将中单整理好,他见白悦悦已经起来,自己拨开帷帐到外面,让黄门们给他整理。
白悦悦爬起来,宫人们已经端水过来给她梳洗。等到她出来,元茂已经整理好去太和殿了。
今日是小朝会,不是能把人累的人仰马翻的大朝会,元茂身上着常服,朱色广袖,头上黑色小冠,内里白色簪导穿过发髻,看上去和洛阳城里其他的宗室子弟也没有太多的区别。
好好听曲阳子弟子的话,不要任性。
白悦悦看他,陛下,人家是来给我治病的,我对人家以礼相待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耍脾气。
元茂笑笑,那朕先去太和殿。
说是卯时,其实法真来的比卯时还早,真的差不多和那些上朝的朝臣一个时辰进来。
白悦悦过意不去,劳烦道长这么早过来。
法真倒是面色不改,殿下言重了,贫道每日都是寅时起身,这只是平常而已。
白悦悦一听脸色都有点儿苍白,她知道出家人起的早,但没想到竟然是和元茂一个作息。以前她在家庙,日日睡到自然醒,也没关心过家庙那些比丘尼什么时候起身。
如果元茂日后真的把她送瑶光寺去,她怕不是也得一样?
那还是提早和主持打好关系,至少这个上松一点。
日光出来,法真开始教她起手式。这些东西和她曾经遥远的差不多快要忘记的太极拳有那么点儿类似,但很有讲究。
背要对着东出的阳光,运行手脚的时候,心里还得默念。
法真说的认真,白悦悦也照着她说的去做。
然而练完之后一个多时辰,白悦悦突然觉得汗水如雨,肠胃内更是翻山倒海。
还来不及等旁边宫人反应她就已经吐了。
元茂赶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人翻身在卧榻上,呕吐不止。
他几步过去,见到白悦悦抓住卧榻边沿的手指指节苍白。他扶住她,转头看向旁边的宫人厉声喝问,医官呢!
宫人吓得当即觳觫于地,医官已经来过了,说殿下是旧疾发作。
什么时候开始的?
宫人回答辰时,正好就是那位坤道教完殿下没多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