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的没事么?白悦悦满脸狐疑的打量他,我刚才还见着陛下咳嗽的厉害。
我记得这是陛下的老毛病,就算宫里的医官看了没用,让曲阳子看看总是可以的,要不是陛下卯时就得上朝,我还想拉着陛下一道练功呢。
元茂听了就笑,两人坐在车内,他握住她的手,朕杀了那个人,你说好不好?
白悦悦一惊,她错愕的抬头,对上元茂的双眼。
陛下?
元茂手掌生杀大权,但是白悦悦除却赐婚临兆王的那一回,没见过元茂对任何人喊打喊杀。他不但没有表露出半点嗜杀的迹象,相反对人命十分看重,哪怕是囚犯被判了死罪,他也会让廷尉署再三审查,甚至自己亲自到华林园听讼,进行决案。
这话根本就不应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那种随心所欲操纵人命的皇帝,白悦悦听过不少,是元茂的父亲嫡母,但她从来没有从他的身上见到半分杀戮的影子。
她有瞬间的迷茫,陛下方才说什么。
元茂言语更加温和,像是和她说一件什么有趣的事,将自己方才的话又重述了一遍。
他这次语速更加缓慢,好让她能听的更加清楚明白。
白悦悦望着他满脸的春风细雨,一时间哑然。
可是他没犯什么过错,死罪难道不是罪大恶极,罪不可赦才会判死罪么。
元茂脸上的笑不改,他俯身过去,离她更近,他的确犯了天大的过错。
他犯了什么罪过,如果是够得上死罪的,早就被抓走了,怎么可能还在外面闲逛?
他是鲜于通。
元茂突然道。
这个名字顿时从她头脑里冒了出来,元茂见她面上有些许微妙的变化,不过那点变化在她面上只是一闪而过,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就注意不到。
那是谁?白悦悦脸上疑惑浓浓。
元茂沉默了下来,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闭上眼一言不发。
路上白悦悦让宫人给她买了点糖葫芦,她递了一串给元茂。元茂什么都没说,接了过来。山楂果连着包裹在外面的糖衣被他彻底咬碎,元茂尝不出嘴里的滋味到底是什么。
待到回了太华殿,元茂让中黄门过来,你去看看罗娘子这段时日在做什么。
他不必让宫人黄门紧盯着白悦悦不放,让人去查她的生母就可以了。
中黄门退下之后,元茂坐在殿内。白悦悦在宫外买的糖葫芦还剩下了一串,随意的摆放在那儿。
他拿起来,低头咬了一颗却吃不出滋味。
中黄门办事利索,前后几日的时间,就将罗氏做过的事呈送到他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