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在太后称制的时候,就对北狄下了重手,北狄老实了几年又南下抢掠。
要不然一不做二不休?白悦悦想起在云中见过的,那些因为北狄而家破人亡的民人。一劳永逸不是更好。
元茂愣了下,他回头去看,见着身边的人满眼纯澈,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不行的。
元茂道。
刀子见血容易,但是见了血之后就没有回头路了。杀人容易,但是杀人之后要如何收拾局面,这才是最难的。北狄内部其实也不是铁板一块。尤其十年前被魏军大破,单于想和和魏军一战到底,其他部族也不见得愿意跟着他一块过去。
贸然动杀,会让这群人做困兽斗,到那个时候,就算他们原先各有心思,也要内外一致。到时候就难办了。
一口恶气出了简单,但是收场却很难。何况漠北草原这块地方,来来去去,以前是匈奴,后来是乌桓,紧接着是鲜卑。一个没了,另外一个就会紧跟着上来。斩尽杀绝是杀不完的,这块地方永远会迎来新的主人。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块土地成为魏国的草场。
白悦悦毫不在意道,她对上元茂惊愕的双目,满是奇怪,我放在一直听着奇怪,既然如此,为何朝廷不让北狄人称呼自己的看门人,让漠北草原成为自己放马的草场。如此的话,那么漠北的危机难道不久迎刃而解了。
此事不容易。元茂下意识答道,想要做成谈何容易,就算是秦皇汉武
白悦悦听得不耐烦,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陛下青史留名者,皆为前者不可为之事。若是心心念念觉得办不成,那么这世上什么也办不成。
那么多人并不是那么好掌控的。
元茂看她。
白悦悦嗤笑,简单,把他们全都迁徙到距魏国近的地方就好了,回头位高权重的洛阳来几个,平城来几个。其他人也可以留在草原上。
她有话直说,手指在他的嘴唇上又轻轻按了下,我就一直奇怪,为何是他们一直南下,来掠夺我们的民人和牲畜。为何不能将他们的牛羊和人弄过来。
朝廷不是年年都说缺人么。
她说着指尖用力在他的唇上点了下,那么大一块地方,放弃了倒也可惜。
是不是。
拿来放马?
元茂笑问。
也不错啊,
元茂忍不住笑出声,然后呢?
然后?白悦悦很奇怪,当然是拿来放马了,不过应该还看看除了放马之外的其他用处。
元茂捏了捏她的脸,而后陷入另外一股沉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