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归的脸近在咫尺,她瞧着那额角凸起的青筋,眼中明显的血丝,以及……脖子上斑驳丑陋的伤疤。
她盯着那伤疤看了会儿,一瞬间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也不知自己是怎样的心情,情不自禁地用手指触碰这些烫出来的伤疤。
眼前忽地一黑,下一瞬,唇上的便传来痛感。
唇被堵住,全然说不出话来,她慌得直捶打着赵归的胸膛。
他的胸膛很硬,打的她手疼。
很快,她开始失去力气,喘不过气,脑子亦是一团乱麻。
她只晓得,若赵归再不放开她,她怕是很快便要背过气去。
但赵归到底还是有些分寸的,他在她还剩一口气儿的时候放开了她,将脸整个埋在她的柔软中,粗重的喘息。
周梨花一边喘气,一边咳嗽,好容易才缓过劲儿来,感觉到胸前的重量,便恼的想打人。
手还未落下,就已被抓住。
赵归的力气极大,他握住她的腕子,她便再动弹不得。
双眼因着先前的憋气,而泛起了一层迷蒙的水雾。
她的手被他抓着,被他塞进被中,被迫一路往深处移去。在那只大手的指引下,她触到了系带。
她下意识地将手往回缩,但是没能动弹半分,反倒叫握着她手腕的那只粗手加了些力道,捏的她有些疼,却也算不得很疼。
赵归低沉的声音,隐忍中带着强势:“帮我解开。”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弄疼你。”
她觉着他分明不是在商量,虽是商量的语气,实则信不信的,皆由他说了算。
而她其实也并非不愿帮他,毕竟二人是夫妻,她并不讨厌他,他又是她正正经经的郎君,同房之事自是理所应当的。
依依向物华定定住天涯
心知迟早躲不过去,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便咬着唇,心一横,将那被迫握在手中的系带扯了开。
赵归的衣裳随之一松,全身的血液直朝某处而去,好似聚在一处直接炸掉般。
他再也忍耐不住,这段时间以来的意志,在这一刻彻底土崩瓦解。
粗糙的大手引着那双连掌心的薄茧都异常柔软的玉手,触上烙铁般的存在。
“哼!”他闷哼一声,眼中的血丝越发清晰,“动一动。”
周梨花的脸红得要滴血,紧紧闭着眼睛,手上按照赵归的指挥,动了动。
下一刻,一股粘液骤然落到手上,她整个人呆了,睁开眼震惊地盯着赵归:“你……你、尿了?!”
赵归:“……”
她僵着身子,见赵归的脸堪比黑炭,轻咳一声,道:“不若,先换床被褥?”
话音落下,她听到细碎的磨牙声,想来他是气的狠了,她缩了缩肩膀,不敢言语。
被窝里那只仍被赵归握着的,已脏了的手一动不敢动,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赵归才有了动作,却是松开她,又将撑在她颈侧的另一只手收回,转了个身,背对她侧躺着。
屋里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过了片刻,见赵归仍无动静,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角,想要下床去洗洗手。
至于被褥和单子……明日再换吧,她现下也不敢叫赵归起来,配合自己换了被褥和单子再睡。
然而她刚动一下,赵归却忽地又翻过来。
他咬牙道:“再来!”
事实证明,她当真还是太傻,竟轻信了赵归的鬼话,当真以为他不会弄疼自己。
夜里她近乎哭着讨饶,但他却始终不肯放了她,她不愿动,他便握着她的手强迫她动。
她便是这般活活累的昏睡过去的,次日醒来,两只手更是酸软无比,动弹不得,这些暂且不说。
次日两人直睡到太阳高高挂起,院子大门外传来汉子们的喊门声,才将他们唤醒。
赵归睁眼,眼底经年积压的郁气消散不少。
他将欲起身的周梨花按住,“无需起来做饭,我去买两个包子果腹就是。”
周梨花便又闭上眼,浑身疲倦的睡个回笼觉。
赵归起床换了身衣裳,简单梳洗后便出门去了。
今日来干活的汉子们和往常一样早早便来了,倒也没再想着贪点小便宜,蹭赵老板家的早饭,而是一个个都老老实实在家过了早才出来。
和先前一样,汉子们还是乘牛车来的,进了城天才刚亮,便一个个坐在铺子里闲聊,等着赵老板过来了再干活。
铺子已经砌了近六尺高,再砌个三尺便差不多可以架梁封顶,铺上青瓦,房顶得留两个烟囱口,因着打算建两个灶台,烟必然得有出处,这般铺子便算是建成了。
砌墙时,每隔半尺便要留个拳头大的孔洞出来,毕竟是打铁铺,里面烧着炭火,冬天还好,夏天若是这般闷着,定要闷死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