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说过的话又不作数,承认自己的错误对这种人来说果然挺难。”叶秋皱了皱眉头,在看到他弹奏结束又一次露出了极具优越感且轻佻的表情的时候,皱得更深了点。
“不觉得看起更像跳梁小丑了吗?在一般的小说里,这种炮灰是活不过两集的。”
虽然隔着玻璃也隔着那么段距离看下面,多少是有点模糊,但钟情觉得叶修在面对这么个跳出来发表自己重要感言的丑角,表情变化都没叶秋来得多。
也或许是因为此时这个小平台上只有他们两个,所以叶秋表现得不那么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
“你说的对。”叶秋又恢复了一贯的沉静笑容。
此时楼下的钢琴前,取代那位挑刺的吕少坐在那儿的是唐柔。
她的手速也很快,可她的手指落在钢琴上演奏的松紧快慢都自有一套自己的节奏,于是弹奏出来的同样是以快出了名的悲怆奏鸣曲,每个音符都显示出了其中扎实的基本功,连缀在一起的时候便成了情绪的共鸣。
底下的乐声结束,钟情也混在响起的掌声里真心诚意地鼓起了掌。“你看,打脸环节第二轮。”
“所以还会有第三轮凑个圆满?”叶秋的神色怔愣了微不可见的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这姑娘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我在哪里见过。”
意识到这句话哪里不太对劲,他又立马一边竖起手指一边补了一句,“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就是一下子没想起来。”
他这个赌咒发誓型打补丁的方式真的很有求生欲,钟情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但底下的动静又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吕少绝不想承认自己所嘲讽的电竞选手,在艺术造诣上甚至是远胜于自己的,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他对着唐柔又放话道,“有这样的琴艺,却要去当职业选手,我为你感到悲哀。”
唐柔的眉头都没动一下,对比那位失态的吕少高下立见,“那还真是让你费心了。”
“这样的选择你对得起你的家人吗?”吕少不依不饶。
“她的家人,也让你费心了。”
这道声音是从钟情她们附近传来的。
这位出声的中年男人对着叶秋点头示意了一下,便朝着楼下走去,暴露在底下参加酒会的宾客眼前的脸显然他们都不陌生,他端着酒杯一步步走下去,平稳地停在了争执中心的位置。
吕少看到这张脸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失态表现,尤其是在唐柔介绍这位是她父亲的时候。
更让他感到狼狈的是闹剧分明已经可以收场,他准备开溜,却被终于想起来这是他的酒会的楼冠宁给拦了下来。
“我记得这里好像有规定如果超过多少会员同意的话,就能把某人踢了是吗?”一反刚才与宾客言笑晏晏的表现,现在拿出了东道主气场的楼冠宁看向了会所的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