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酌笑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笑,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笨蛋。
“姜灵,真的不至于,你难道指望我做什么吗?”
【可是......】
她混乱了,【你难道不想和我考同一所大学吗?】
“谁要和你这个骗子考同一所大学啊!”
江酌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吼出了这句话,干哑的嗓音提高声调显得非常难听且吓人,他隐隐尝到口腔里的腥甜味。
姜灵好像不会动了,她皱紧眉,泪水不断从脸颊滑落。
骗子?
江酌抽了一下鼻子,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用沙哑的声音问:“我该叫你什么好呢,姜灵,还是麻雀学姐?”
姜灵呆在原地,嘴唇动了动,说不出一句话。
“别来找我了,你去哪里都好,我不想再看见你。”
江酌从口袋里掏出一团揉皱的信封,他一言不发地扔在她脚边,“这是送你的离别礼物。”
“江酌......”她发出声音,细小的像枝桠上的麻雀在叫。
“求你别叫我,好恶心。”江酌抓了抓头发,有些失控地朝着她喊:“你接近我不就是为了作弄我吗?看我被你耍得团团转觉得很好玩,是不是?”
“那我也老实告诉你,我一点都不、一点都不喜欢你。你别自以为是了,你有听过我说过喜欢你吗,我喜欢过的女生只有孙温怡,我就喜欢她这种阳光开朗的。我不喜欢聋子、哑巴。”
“你的声音,真的很难听。”
江酌把她送的眼镜摘下来摔在地上踩得咯吱响。
“你觉得我是瘸子作弄我好玩,我也觉得你是聋哑人骗你有意思......”
姜灵猛地上前,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江酌的声音的截然而止,他的左脸通红,火辣辣的疼。面前的女孩泪流不止,浑身抖个不停,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江酌用舌尖顶了顶被打的部分,平静地说:“这下扯平了。”
他走进屋里,重重地把房门摔上。
第二天,搬家公司的人来了。
姜灵一直在很慢很慢地收拾东西,不许任何人打扰她。
见她肯收拾东西,许梦和许家容也就随她去了。
搬家公司的员工陆陆续续地、一批又一批地搬走家里的东西。
姜灵从房间里出来,走进许安宁的房间。
她趴在许安宁生前睡过的床铺上,一下又一下地抽泣。
不知哭了有多久,她浑身一寒,抬头望向客厅,客厅已经空空如也。曾经承载着她短暂的快乐的家,变成了一个空洞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