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酌点头,自觉避开俩人的谈话区域。
姜灵探头望了一眼病房,林秀萍身上插着各式各样的管子,形式看起来不容乐观,她不懂元若七为什么把自己拽到一边。
“阿姨还好吗?前段时间你不是跟我说她一切健康吗?”
和前些日子相比,元若七瘦了整整一圈,面容呈菜色,看起来无比憔悴,“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虽然这是元若七的母亲,她没有什么理由这么上心,但不知道为什么,姜灵就是莫名的心悸,一口气吊着喘不上来。
“什么意思?”
“她去年被查出乳腺癌,在我遇见你那几天,因为恶化又送去抢救了一次,医生说癌已经转移到大脑和肺了。”
元若七嘴唇干裂,眸子毫无神色:“我想过跟你说,但是她不让我告诉你,或许你不清楚,她性子比你想象的要烈很多。”
姜灵只听懂林秀萍的癌症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心凉了半截,虚脱和无力感占了大半,不过元若七后面的话她是越听越糊涂。
什么叫,林秀萍不让他告诉自己?
元若七望了一眼病房,没法在再这样瞒下去,是时候该把一切告诉姜灵了,至少让她走的时候能看一眼自己的女儿。
虽然说,对面前这个人无比残忍。
不知道到过去了多久,元若七声音终于不再继续。
姜灵的泪边掉,她边抬手去擦,双眼处在失焦状态,“元若七,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不应该在你妈妈这个时候,编这些谎话来骗我。”
元若七没有力气过多地解释,他从兜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放在姜灵手里。
“她快不行了,进去看看她吧。”
封面是古朴的绿色,看上去年代有些久,边角已经开始起皱,中间也有折痕。
唯有上面六个大字仍清晰醒目:出生医学证明。
姜灵用拇指翻开,目光扫过那一个个姓名,泪水大颗大颗落下。
病房里,只有姜灵和林秀萍,病房外,元若七和江酌守在门口。
江酌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年轻男人,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毛头小子了,家里出了这样的变故,也没法安慰什么,只能拍拍他的肩。
“你和姜灵已经在一起了?”
“嗯。”
“那我就放心了。”
元若七回头看他,眼底是很重的阴影,不知道是多少个不眠的夜晚堆叠出来的,“你不用安慰我,等下好好安慰她。”
江酌不明白他的意思,元若七看着雪白的走道,说出来的话和这刺鼻的消毒水味一样让人不适和战栗。
“毕竟里面躺着的,是她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