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边最后一丝阳光落下的时候,李轩他们乘坐的快船已经驶入到扬州附近的江面。
李轩已将鄱阳湖的虺豚放了回去,又从扬州府龙君那里借调了一批虺豚,由这些生力军拉拽船只,风驰电掣一样驶入运河。
此时这运河还是拥挤堵塞着的,不过他们的快船较小,可以从靠岸的河面挤过去。速度虽不及之前李轩在大江上顺水而下的时候,可一天也可疾驰数千里。
那些水关口的人员,也早就得到了朝廷飞符谕令,一路都在给于方便。
此时在这艘快船的船尾舱室内,李轩正袒裼裸裎的端坐于一侧,在他对面,则是江含韵。这位还是蒙着面纱,手抓着自己的衣襟一阵犹犹豫豫。
“你干嘛呢?”李轩不耐的催促道:“快点脱啊,以前你帮我雷法炼体的时候,又不是没看过?”
江含韵顿时一声怒哼,她想这家伙果然不老实,回头偷看过她的身子。
可李轩这么说来,她倒也放开了羞涩,将身上的衣物与面纱解了下来。
李轩初看一眼,就不禁错愕:“原来你没有狐化啊。”
他有种上当受骗了的感觉,原以为江含韵遮住脸与手,是身上开始长狐狸毛的缘故,可结果发现不是。
可随后李轩就看着江含韵的脸,看着她的身子,一阵发呆。
江含韵虽然没有狐化,可的确有很大的变化。此时她的肌肤不但每一寸变得无比的细腻雪滑,更似在发着光。
什么‘肤如凝脂肌如雪’,‘凝脂肤理腻,削玉腰围瘦’,‘肌肤冰雪莹,衣服云霞鲜’,都不能形容江含韵美丽之万一。
那张小脸也发生了些许变化,五官显得更加精致了——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反正比以前漂亮了至少一倍!让人完全挪不开眼睛,一双秋瞳般的眸子,则让人恨不得陷进去。
此外少女的周身,也散发出一股幽香,只需闻一闻,就能让人心猿意马,色授魂与。
“在发什么呆?”
江含韵的声音也是好听到了极点,她以前的声音就娇翠欲滴,似水如歌,如今就更是勾魂摄魄了。
不过这位的语中,却万分羞恼:“你再盯着看,我就不与你练了!”
李轩以极大的定力,让自己恢复了神智,他很认真的看着江含韵:“要不含韵你还是变成半妖得了。”
江含韵的唇角抽了抽,然后默默的从旁边拿出了腰刀。
“开玩笑!开玩笑!”
李轩感觉到江含韵的暴力欲望,忙讪讪一笑:“我们继续吧——”
可接下来他却忍得很辛苦,可以想象一下面前有个没穿衣服,比后世那些大明星都美上好几倍的大美人,却什么都不敢做的痛苦。
李轩在心里念着道门《清心咒》‘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的口诀,可却发现这根本没用。
没奈何,他只能运转寒息烈掌的一百四十七式,把自己给冻住了。
以前在南京地府,李轩就曾用这一招应对薛云柔。而如今,他一身寒元更加的强大,还修成了九幽寒煞,这镇压心魔之能更加的强大了。
江含韵则对他的冰棍熟视无睹,在自己的眉心处,割开了一道血口:“开始吧!”
李轩也在自己的眉心处割开了一道血痕,同时雷诀一引,使他们身前的一团朱砂全数化为汞液。然后在二人的眉心之间,形成了一条银白色的桥梁。
朱砂是至阳之物,可以斥退任何妖邪。天子的圣旨,往往都以朱砂写就,或者以朱砂盖墨。
而朱砂融化之后的汞液,则是至阴之物,可以导引阴神,使他们之间的神魄互通。
这个时候,朱砂中所含的硫磺,则弥漫于他们的周围。可以确保没有任何妖祟之物,能够干扰伤害到他们的阴神。
而之所以两人要脱光光,是表示两人身心都无间隔,算是一种仪式上的需要。
李轩很快就依照法诀,与江含韵交换着神魄源质。
可接下来的情况就更加不好了,两人都感觉自己的神念里面,进入了东西。二人都同时有了飘飘欲仙,仿佛快要升天的颤栗感。
江含韵更是面红似血,不能自禁的发出了声音:“你慢一点,别进来了!别——嗯哼~”
总算她还记得,这艘快船只有五个舱室,隔音效果不怎么样。而彭富来他们,就在上面的甲板上,所以勉力压制。
可那苦闷的声音,却更是搔到了人的骨髓深处。
李轩则想这与他跟薛云柔做那事的时候感觉差不多,而且是略过前奏,直接进入最后阶段的那种。
他想了想,就没听江含韵的,他猛力的,狠狠地将自己的灵魂源质灌入了进去。
而这个时候,正趴在甲板上倾听的彭富来与张岳两人,都满含异色的对视了一眼,猜测这两人究竟在做啥?
在船尾处状似不甚在意的罗烟,则面罩寒霜,‘咔嚓’的一声,捏碎了栏杆。
第315章差点没了的翅膀
山东济宁,京杭大运河一侧的山丘顶部。此时正有两个男子,在俯视着下方拥堵不堪的运河。
其中之一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他一身素白长衫,气质俊逸出尘,面貌则冷峻清雅,脚下踏着飞剑,竟悬浮于一尺之上的空中。
另一人则是三十岁许的年纪,身材高大,仿佛铁塔,一张脸则仿佛是刀刻斧凿,饱经风霜。身后还背负着一把黑铁重剑,让他的气质沧桑冷肃。这位正面现不耐之色:“可以说了吧,究竟要我做什么?”
“杀一个人,”那位御剑而立的少年伸出手指往下面点了点:“靖安伯李轩,最多半天后,李轩他们的船就会经过此地,我要你配合下面的那些人杀了他!”
那负剑中年闻言,却是一阵愣神:“你确定?你们不是号称万世仲裁,天道执法吗?据我所知,这位靖安伯,可是当今之世的正道栋梁,似乎还是理学的护法,与你们应当是一路人。”
少年斜目看了他一眼:“是一路人,然则此人,他扰乱了天机,混淆了时序。所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可有人告诉我,未来的时光长河,却将因他而失序。”
负剑中年蹙着眉头,然后一摇头:“不懂!可以你们的能耐,想要杀他还不简单?即便是你,一根手指头就可将他碾死,就非得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