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时住在三楼,一个人住大平层。温溪基本没有上过几次三楼,所以,她与傅清时也没多少相处时间。学校偶尔遇见,也只是远远打个招呼,除非傅清时亲自过来逮她。家里的话,他几乎早出晚归,有时候经过二楼,会过来看她一眼,大多也只是问问功课。
她的脚步都放轻了,每一步,慢慢的,挪到了傅清时的房间门前。她看了看手表,已经逼近四十分了!一想到那件事情很重要,她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她的心跳得厉害!跟快要蹦出来一样!
然而,她怕得想逃,可是没有任何动静。这简直是猪啊,有事还这么能睡?
温溪继续敲,小声地敲不行,于是大力地敲,她甚至恨不得拿把斧头来把门砸开。她看着没有回应的门,陷入了人生思考——是猪吧?是吧?
当然,这句话她也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很小声。正当她要转身的时候,门——开了。
吴姨没有骗她,傅清时的起床气真的很吓人。因为,闯进她眼眸的是一张冰冷的脸,他垂着眼,语气轻轻的,却宛若一把刀子。
他问:“谁让你敲我的门了?”
这是傅清时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没有笑意,语气凛冽,竟有几分傅初年的样子。果然还是兄弟啊,冷漠起来都很吓人。
温溪受伤了,虽然,她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多么特殊的人,但毕竟,她从未在他这里受过冷脸。一下子,她的鼻子居然酸了一下,于是,咬唇,低了头,默默地转身走开。
大约是感觉不对,傅清时抬起脸来,看到是温溪时,自己也顿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因为腿长,所以没几步,温溪就被傅清时拉住了手腕。
“温溪,是你啊。”傅清时勾了勾唇,有些抱歉,他挠了挠头,继续道:“我不知道是你。”
“哦。嗯……”温溪应了声,又想走。倒也不是发脾气,只是单纯觉得自己有些难堪。明明吴姨交代过,可是她竟然还不自量力。
傅清时却又拉紧了她的手腕,很是后悔地道:“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
“对不起……我有点起床气。”傅清时解释道,看着面前这个小女孩眼睛红红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哦……”温溪点点头,别开脸,说:“我……我去写作业。”
傅清时见她这般,笑了,他说:“想逃?”
温溪抬眼,看他,不明所以。
“刚才谁骂我是猪来着?”
啊,早知道跑快一点好了,温溪想,真是悔不当初啊!但是,她莫名地来了勇气,她小声地又回了句:“难道不是吗。”
傅清时笑了,他放开了手,沉吟了一会儿,点头,说:“嗯,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