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溪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也想起自己,也是如此,发烧了,一般都是自己吃药,自己敷着热毛巾,慢慢退烧。刚回温家的那一会儿,有一天她发烧了,起来,壮着胆子跟施婉莹说,施婉莹一脸的不耐烦,如果不是摸到她滚烫的额头,施婉莹是不会当一回事的。那晚,施婉莹把她送到了医院,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这给她留了下一个心理阴影。
那时候她也发誓,如果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绝对不麻烦别人。
那傅清时也是一样吗?
洗了澡以后,温溪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她想起医生叮嘱的事情,便不由自主地跑到了傅清时的房间。刚好,房门正敞开,她犹豫了一下,探出脸。
傅清时正在电脑面前打着字,很认真地在做着什么,此时,他还戴了一副眼镜,那模样看起来优雅又气质。
“不进来吗?”他忽然笑意吟吟的转了转椅子,看了出来。被抓包的温溪一阵尴尬,她轻轻推开门,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
傅清时起身,坐到了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温水。他说:“怎么还没睡?明天要上学。”
“你涂药了吗?”她看着放在一边,还未拆封的药盒子问。听到这句话,傅清时身子一僵,他缓了缓,笑:“忘了,一会儿。”
温溪还盯着他的手臂,就像要看穿他的手臂。傅清时感受到那灼热的目光,不由得无奈,他说:“温溪,你这是干什么,在监视哥哥吗。”
“嗯。”温溪承认。
“好,我现在就涂。”傅清时起身,利索地把药盒子拆开。因为刚好是右手,所以傅清时左手拿起来,有些不太方便。温溪见状,倾身上前,抢过了他手里的棉签。
傅清时一怔。
“我会。”温溪说。
傅清时似乎不大习惯被人照顾,他说:“哥哥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回去睡觉。”
温溪当作没听到。
“真的,我都是这样的。”傅清时说。
温溪假装一个聋子。
傅清时终于认输,他摇头,干脆半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用左手开了盒子。温溪瞄了眼,那人正优雅地吃着水果捞,跟个大爷一样。而她正小心地给他涂着伤口,怕弄疼了他,跟个孙子似的。
傅清时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用叉子弄了块苹果,很自然地递到了温溪嘴前。温溪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傅清时倒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开着游戏,单手把对面给秒杀了。
对面一阵脏话。傅清时笑意吟吟,又逮着那个人杀了一遍。
“你自己吃……”温溪躲开。
“哦。”傅清时听了,又把苹果放进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