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样子,已经不像是简单的紧张。她在恐惧,心理和生理上都在恐惧。
路西加看过来,却又很快将视线移开。
斑马线上,有行人在撑着雨伞过马路,他们大都行色匆匆,在属于自己的可以前进的时间里,穿过望不到尽头的雨雾。
我不喜欢下雨。路西加突然说。
付河没有立刻回话,路西加又说:我害怕下雨。
细听,这次路西加的声音是颤的。
那一瞬间,付河感觉自己的心里迅速塌陷了一块。他第一次听到她说害怕,心里涌出的焦急和心疼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更多。
电台里在放着一首纯音乐,钢琴与和弦中,夹杂着撑开伞的声音、打火机上火苗窜出的声音。
几乎是想都没想,付河伸出右手,握住了路西加一直抓着安全带的手。
下雨天,外面本就已经很冷,路西加手上的温度却是要低得更多。
他第一次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做出这样亲昵的动作。这次不是演戏,不是心照不宣的半真半假。
害怕就使劲攥着我的手。
付河好歹也写过很多情歌,不知道有多少人用他写的歌去表白,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付河却笨拙地忘记了所有的词汇,失去了所有表达的敏锐感。他仅仅说出了这样的简短的一句话,不足以表达心中情意的万分之一。
他还要说什么?还要做什么?
这些问题他一时间都有些想不清楚,可唯独有一件事,从刚才看见楚翰维开始,他就决定要做了。
指示灯的色彩在湿漉漉的环境中显得更加明艳,三色灯光转换,像是镜头中不断变换着打光,营造更贴合故事的氛围。
付河攥了攥路西加的手,将她攥起的拳头完全收到自己的掌心里。
刚刚我看到他抓着你的胳膊,非常生气。我当时很想冲过去揍他一拳,然后指着他说别碰我女朋友。
不知是不是因为频率刚好契合,付河的声音混着嘈嘈雨声,路西加竟也未觉雨声杂乱。往常总一下下敲击着她的神经的落雨声,此时在付河的声音之下连成了缠绵的一片,如同催人入眠的白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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