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场?
初中的时候,她在校舞蹈队,又一直在少年宫学舞蹈,排的舞蹈很多,演出也不少。隔了这么久的时间,路西加都不记得自己初一到底跳了什么舞。她来了兴致,亮着一双眼睛问付河:那你最喜欢哪个舞蹈?
没有太多的犹豫,付河很快说:我名字的那场。
名字?
像是听了个谜语,路西加微微蹙起眉,不大懂:什么名字?
但刚刚问完这句话,她就忽然像被回忆的流星击中了心窝。一场演出的画面浮现于眼前,那是学校里的艺术节,校舞蹈队排了一个不是很难的舞蹈,但舞蹈的剧情很有意思,讲的是一只失明的小海鸥和她的同伴们在海上经历风雨。
她的角色就是那只失明的海鸥。
海鸥
一个名词,带出了很多句他曾说过的话。
叫海鸥吧。
海鸥的英文单词,记得怎么读吗?
还有一句,是她以为他说错了的胡话我的小海鸥们,要健康长大。
像一颗颗珠粒,在落地后被捡起,串成了漂亮的饰品。路西加握着那串珠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你
付河将目光投向窗外的夜,然后飘向很远的从前。
我记得,那年艺术节,你们表演的舞蹈叫《失明的海鸥》,舞蹈服是黑白的,裙子很像是芭蕾舞裙。你们的头饰也很漂亮,每个人的头上都别着一根羽毛。在舞蹈最后一段的时候,你站在一个白色的台子上,你的同伴拿了一根羽毛,挡在你的眼睛前面。
付河说着,抬起一只手,遮住了路西加湿漉漉的眼睛,然后轻轻晃动两下,模仿着记忆里那根为她疗伤的轻柔羽毛。
就像场舞蹈的最后,失明的小海鸥被同伴的羽毛治好了眼睛,跟着他们自由飞远,当付河的手移开后,路西加睁开眼睛,咖啡店的灯光再次充斥了她的视野。很奇异地,那一瞬间,路西加忽然觉得过往或悲或喜的岁月都变得晴朗起来。
她以为早就丢失了的光亮原来一直被人记着,那个执着的自己,也一直被他牵挂着。
情绪翻涌间,视线对上一双温柔的眸子,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那张脸分明还是中学时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