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烟看出楚留香不想和她继续纠缠,值得愤愤哼了一声,回到了东方白身边。反倒是东方白盘着手依旧沉浸在之前楚留香的轻功之中:“你那相好的,”东方白咂嘴,“恐怕师傅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什么相好!”陆景烟的表情瞬间变得很精彩,“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她的表情看起来气坏了,“那种随随便便就欺骗女人的渣男……”
“做人不要双标啊,阿烟。”东方白的语气倒是很平静,“你也骗他了吧,这就是你给我说的那个,有趣的男人?”
看着陆景烟的反应,倒是让东方白想起一年前在白玉京见到陆景烟的时候,她说起的男人。
陆景烟也想到了这一出,她不知觉的抬手去摸鼻子,却想起这好像是那个男人习惯性的动作,厌恶的扯下手甩了甩:“但是他骗我,明明说是要回北方,接过他换了个身份,继续泡美人走江湖。”
看着难得较真的陆景烟,她也懒得点出姑娘家为何对男子特殊待遇的小心思:“可他也不知道,你就是名动白玉京的风烟姑娘吧。
你要是正想要震他,告诉他你的身份不就好了,别以为我没看出来……”
“才不要呢。”陆景烟哼了一声,看着那边儿已经和郭靖互称师兄弟的白衣男人,小声嘟囔了一句。
声音太快太轻,饶是东方白也没能听清她到底在说什么,只是反应过来的时候,陆景烟已经扯着嗓子,要求进洞了。
其实陆景烟对于楚留香的差评,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她知道了楚留香来自铁血大旗门后。
大旗门百年前是江湖上的第一大门派,他们位于北漠,如其名一般,出的都是铁血的汉子,可谁又知道那是多少女子被心爱人抛弃后的血泪,造就的铁血。
陆景烟不在乎那些男人究竟是被迫还是自愿,她只需要知道有无数被抛弃的女子,在背后默默的哭泣,无数的母亲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无法抚养自己的孩子长大,便对这个门派的感官一降再降。
甚至知道这个门派现如今因为青黄不接人员稀缺不得不隐退,都想笑着说这一声活该。
往生涧深陷于地面之下,因为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与圣墓山的保护,不仅没有被流动的风沙埋没,此处还见不得一点儿沙尘。
大抵是多年无人再入,整个凹陷的谷洞中,杂草丛生,树木横断,反倒是像极了一片低谷山林。
浅浅的溪流穿行期间,陆景烟甚至看到了好几匹野生的骆驼:“难怪,”她摸索着下巴,“这就是那些骆驼的来路与归处吧。”她打量着几头看起来格外年老的骆驼,有些惋惜牧拉力没能一同前来了。
“说起来,”楚留香放缓了自己前行的速度,他看起来对这里颇为熟悉了,“陆姑娘你们来此是为了宝藏?”他脸上带着微笑,并不在意之前陆景烟对他的敌意。
实际上和这个姑娘相处久了,他便知道陆景烟的敌意不过是挂在脸上罢了。
黄蓉早早的拉着郭靖去探险了,在桃花岛度过了十几年的黄蓉从没有见过这种生长在沙漠中的密谷,自然好气。
而郭靖在听说这里有替周伯通解毒的解药之后,便也坐不住前去扫荡了。
陆景烟同东方白落在后面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楚留香趁着这个时机对着东方白打了招呼。
此时的东方白一袭红衣,五官如同白玉精工雕塑而成的,但是最吸引人的却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高高在上俾睨众生的气势,这让见过那么多美女的楚留香,也忍不住为之心动。
于是陆景烟就更不爽了,看着楚留香的眼神,如同在看想要拱白菜的猪。
陆景烟上前一步,挡在了楚留香和东方白中间,有意卡着两个人的间距。
东方白可是她认准的嫂子,在哥哥得手或者明确被拒之前,她是绝对不不会让别人对她相好的白菜下手的:“所以,你来这里做什么!”
楚留香叹气,真心不明白了陆景烟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陆姑娘,”他颇为无奈,“师门有名,无不遵从啊。大旗门虽然如今驻在北漠,从前却也是西域明教的分支。如今时光流逝,世人不知罢了。”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自从与姑娘一别,在下回去想了很久,果然还是未曾骗过姑娘。”他是在同陆景烟解释,“也不知是在何处的得罪了姑娘。”楚留香算得上是脾气好的了,陆景烟四次三番的得寸进尺,他都未曾追究。
这牵扯到了陆景烟易容的风烟姑娘,陆景烟自然不能告诉楚留香,她只是抓到了新的把柄:“明教的内功与你完全不同,”她见过明胶真正内力施展的样子,“明教内功炙如骄阳,你的大旗门的内力,明显不对门吧。”
“陆姑娘果然对明教知之甚多,”楚留香并不介意陆景烟的咄咄逼人,他轻笑着摇头,“我大旗门有双层心法,一层确如姑娘所说如明如赤乌,动如随影。另一层便是在下如今所用心法,乃是少林……”
陆景烟的重点,却全在一事上:“所以,大旗门的创始人,是个老和尚?”她不等楚留香回答,“所以你以后,也是要抛家弃子学习大旗门良好传统的吧。”
想起那些被大旗门弟子所抛弃的妇女,那些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孩子的妇女,陆景烟的脾气就蹭蹭往上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