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情所困?”容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起头来瞪向噙着笑的天枢。
天枢无视容初凶神恶煞的神色,摇着折扇有意无意道:“自古人间帝王无一不是后宫佳丽三千,如今看这小皇帝,也不像个能忠一不二的人……”
天枢说着,突然转头对上容初的双眼,“容初,别等他了。”
容初身子一僵,下意识地别过眼去不敢与天枢对视。
“本星君才没有等他!回天上做我的女神仙不好吗!”容初扬声道,不知是说给天枢的,还是告诉自己的。
说罢,容初转身向远处阿碧那边跑去,她不想再在这里多停留一刻。
天枢望着容初离去的身影,眸光隐约有几分复杂。
……
三日之后,新皇登基大典。
容初没有想到,今日既是李景恒的登基大典,也是李景恒的立后大典。
一大早,阿碧去尚衣局取容初新做的秋装时,碰巧看见凤栖宫的宫女来取凤袍,那细腻的针脚华丽的绣纹,让阿碧忍不住艳羡。
回了沁阳宫,阿碧就跟容初抱怨:“陛下也真是的,明明是我家小姐先嫁进来的。当时小姐嫁给陛下,被三皇子抓取吃了多少苦头,陛下倒好,能给谢家小姐这般华丽的凤袍,不能给我家小姐补一个拜堂!”
阿碧这样发着牢骚,容初却仿佛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
她只静静地倚在窗边,看着遥远天边的旭日东升。
朝阳从山后缓慢升起,第一道橘黄色的光照亮天际。
她听到远山寺杳杳钟声响起,沉闷而悠远;她看见皇宫正午门开启,皇后车舆自那里驶入皇宫。
这一道门,除了皇帝,无人再有资格从此门经过。
皇后是个例外,那是皇帝明媒正娶的妻,她一生只能从此门走一次,那便是大婚之时。
容初唇角扯出一抹笑意,她的小殿下,是真的长大了……
阿碧瞥见容初的神色,慌忙递来手绢,“娘娘,您怎么哭了?”
这一日,容初一直守在沁阳宫中最高楼阁的窗边,看外面天色从朝霞初拾到日悬中天,从万里无云到星辰漫天。
华灯初上时,容初终于收回视线,起身却要向外走去。
阿碧见容初要出门,忙追上容初的步伐,“娘娘,夜深了,你要去哪里?奴婢和您一起去吧?您今日也没吃点东西,不如奴婢去御膳房……”
“不用。”容初出声将阿碧的话打断,抬手轻拍了拍阿碧的肩膀,露出一抹笑意,面色如常道,“我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你不用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