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山看到身下和他日思夜想的女人一摸一样的容颜,掩藏起眼中的厌恶,声音见冷道:“可惜那件事也叫你办砸了,白族长非常不满。”
白濯华急忙为自己辩解:“我已经按照你们的叮嘱把那窝蛇蛋放在婉荷阁的池塘呢,她身边的丫鬟也被我收买换了她的熏香,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没本事,连太傅都哄不进屋内。”
原来太傅府的内鬼竟然是白濯华!怪不得在聚会那日白濯华非要当众和鲁燕婉撕破脸皮,想来她是担心鲁燕婉和陆明悦那日带去的青柚茶相接触,会提前引蛇出池。
可惜她千算万算,却不曾料到一直和鲁燕婉不对付的陆明悦竟然会主动前往婉荷堂,使得他们的计谋功亏一篑。
“你可是有本事,这三年不也从未近得魏宁侯的身,若不是我劝慰,白族长早已把你们姐妹二人舍弃。”
白濯华闻言却是得意一笑,伸出胳膊朝散落在地上的长裙内探去,她掏出一张薄纸对白望山挑眉道:“这是在太傅书房内找到的军事布防图。”
白望山闻言大喜,即刻展开图纸仔细端详,随后冷笑道:“魏宁过果然志不在南疆,只是他此行必败。”
白濯华不清楚白族长他们私下的计划,但若是她寻得此图之事被发现,定会被太傅灭口,想到如此,她不由紧张地问:“你何时接我出府?若是被太傅发现我盗取...啊!”
白望山趁机掐了她一把,他轻蔑地笑道:“魏宁侯不会发现的,此行南疆他必然有去无回。”
“白郎的意思是,太傅会死在南疆?”想到如此英俊的男人会命丧南疆,白濯华不免惋惜起来。
可是太傅对她的提防心太重,若是他能如白望山这般疼爱自己,她定不会为白家效命,要怪只能怪太傅太薄情,从来不给她机会,她还年轻,怎么可以一辈子老死在太傅府内。
白望山没有回答她,白濯华则在享受身上之人带给她的快感,她才不像自己那个傻姐姐,对男女间的爱情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白濯华突然觉得脖颈一凉,只听“咔嚓”一声,她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眼前的情郎扭断了脖子,她惊讶的凤眼呆呆地望向冷笑的白望山,渐渐失去了光彩。
这一幕发生的过于突然,躲在魏宁侯怀里的陆明悦惊得目瞪口呆。
白望山从容不迫地穿上衣服,厌恶地看向地上的尸体。森然道:“你怎配和清儿拥有相似的容颜,若不是你嫉妒我和清儿情投意合,非要横插一脚,我们二人早已结为夫妻。”
白族长早有此意除掉这个淫.妇,以免节外生枝。白望山找来几块巨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缠在白濯华脚腕上,打算给她丢进枯井里,却没想白濯华本已经僵硬的身体突然扭动了一下。
白望山吓得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死死盯向白濯华惨白的脸。良久,见白濯华并无动静,他又放心下来,伸出手试图合上她死不瞑目的双眼。
手掌抚摸在白濯华冰凉的脸上,白望山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他惊讶的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用力,白濯华的双眼依旧大大地睁开,无神的眼球似是活了般盯向自己,下一秒,她的眼中便渗出了血泪。
“白郎你好生无情,对姐姐说是我故意在酒后勾引你失德,这都是你为自己找寻的借口,你和清儿相识十余载,难道还分不清我们姐妹二人的区别吗?”白濯华扭动着僵硬的四肢,诡异地从地上慢慢爬过来。
白望山想要跑,却发现他的双腿被不知被从何而来的树藤死死缠住,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白濯华缓慢地爬到他的身上。
“白郎,你说那日,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人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白望山恐惧地往后退,可是身后却是坚硬的石壁。
“那你为何诬赖我,自打那日后,清儿对我这个亲妹妹不理不睬,我们二人也渐行渐远。”
白濯请扭曲的脸紧紧地贴在白望山面前,与之前二人抵死缠绵不同,她口中冰冷地气息吐在白望山脸上,让他头皮都炸裂起来。
白望山终于崩溃了,他大口地喘着粗气道:“是清儿太保守,不肯在成婚前与我偷尝禁果,我便借着酒意把你当作她.....。”
“那你为何说太傅此次南行不能活着回来了?”白濯华眼中的血泪滴答滴答地落在白望山脸上。
白望山机械地回答:“行军的粮草已被我动了手脚,在运输粮草的车马上藏有蝗虫卵,等到太傅和闽南开战,便会发现军粮所剩无几,吃不上粮,他魏家军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使不出来。”
陆明悦停止施展蛊术,她此刻已经被白家的不择手段惊呆了,南疆再乱,领兵谋反的乌轲王也不曾做过自毁粮食的缺德事。白家为了扳道魏宁侯居然暗中摧毁打仗所用的军粮,简直丧心病狂。
他们就不担心重伤魏家军后,胡人和闽南王趁势而起,将北朝百姓再次陷入生灵涂炭的境地。
白望山从幻术中挣脱出来,方才还趴在他身上的白濯华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脚边还拴有巨石。他抬手擦擦脸,并没有什么血泪,只有自己恐惧的汗水,仿若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
可为何会如此真实?白望山还在发愣,突然感到后脑一痛,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太傅...你是杀了他吗?”陆明悦也从黑暗的岩壁内走了出来。看向倒在地上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