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愤怒,猛地拽起陆明悦的手,拉扯至身前,阴侧侧地盯着她脸问:“就这般迫不及待要见旧情郎吗?”
陆明悦惊讶地抬头看向横眉怒目的魏宁侯,不明所以。
“成璟将在年后朝见西番王,陆姑娘莫要告诉本候,你对此事毫无所知,只是凑巧和成将军赶在了一起?”魏宁侯语气嘲讽,心中却犹有所期,希望陆明悦对他解释清楚。
“哎......”
真是有够凑巧,陆明悦张了张嘴欲解释,但若真是解释开了,太傅也信了,问及她为何要趁他出行期间前往西番,又当作何言辞,思来想去,她张开的口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太傅既然知晓,明悦无言可辨。”
魏宁侯本就脸色铁青,听到陆明悦承认后,愤然大怒,再也没有心情怜惜眼前的美人,把她推倒在塌上。青筋暴起的大掌死死掐住陆明悦纤细的脖颈。冰冷的薄唇附在她身上游走,横冲直闯的唇舌似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另一只大掌直直袭向她的衣襟。
“刺啦...”华锦撕裂,陆明悦顿觉胸口一凉,下意识伸手挡在身前。
“怎么,陆姑娘还要为成璟恪保守清白之身吗?”魏宁侯嘴角扯出轻蔑的冷笑,眸中毫无怜色。“想来成璟把姑娘送到本候身边那日,就消了完璧归赵的念头。”
陆明悦听到魏宁侯的轻蔑之词,缓缓放下环绕在胸前的玉臂,只万般屈辱和委屈涌上心头,一滴眼泪情不自禁从水汪汪的眸中溢出,从眼角滑落,一路消失在乌黑的发鬓中。
魏宁侯冷着眼,见到陆明悦泪眼婆娑的模样,终是停了手。他抓过塌上散乱的衣衫,盖在陆明悦身上,俯身抵在她耳畔咬牙切齿道:“滚出北朝,别让本候再遇见你。”
陆明悦呆呆地望向太傅离去的背影,她慢慢坐起身,僵硬的套上衣服....
第68章.生辰宴、这般薄情寡义的话,出自那位心天性凉薄的人口中,魏宁侯自当不会意外
阿蛮和南枝一路笑着回到院内,小姐总有办法能让沉着脸的太傅笑起来,她们离开的这会功夫,小姐想必已把太傅哄好了,二人端着热腾腾的枣糕和花茶,走进了屋。
“小姐!”二人惊呼,看到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犹带泪痕的陆明悦,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围在她身侧。
南枝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拉住陆明悦冰凉的双手,看到小姐脖颈上清晰可见的淤青手印,和破损前襟内露出的啮痕,南枝猜到了什么,却不敢开口询问。她快步走到衣架前想拿下虎裘大氅,却在碰到虎裘的一瞬间想到此乃太傅所赠,于是转身取来床上的棉被给陆明悦披上。
阿蛮见陆明悦浑身冰凉,赶忙端来暖茶放到她手中,愤愤道:“可是太傅欺负了小姐,您为何不放盅阉了他。”
陆明悦手捧热茶,觉得杯内的温度逐渐传到指尖,缓和了她僵硬的四肢。她抬头看向南枝说:“我和太傅已经两清,过了年我便要动身前去西番,你收拾完行囊后回太傅府吧。”
南枝闻言慌忙跪地,小姐...可是怪了自己多舌,把她月事已尽的事告诉太傅,可是...可是她也不知太傅竟然会这般辣手摧花,如此折辱小姐...。
“小姐,太傅已经把奴婢的身契交给小姐,求您不要赶我走,让我陪您去西番可好?奴婢求求您了。”
“我不想再和他有所牵连,西番不似北朝繁华,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两年便要嫁人,若是陪我去西番,岂不是耽误了你的花样年华。”陆明悦语气坚定,拒绝带上南枝。又转头对阿蛮说:“你和常隐的事我也知晓,等我去西番后你就去铺子上当...”
“男人不及小姐重要。”阿蛮干脆利落地斩断了陆明悦想把她留在北朝的想法。
“那小姐可否容奴婢伺候您到年后?”南枝可怜巴巴地问。
陆明悦点点头,她与太傅虽然在分别时闹的难看,却想不到一直陪她身边的两个小丫鬟却如此有情有义。
魏太傅金口玉言,放出让陆明悦滚出北朝的话后,再也没有踏入陆宅半步。
不过张忠倒是在陆明悦把几所商铺的地契和陆宅的房契送回太傅府的第二日找上门来。
“太傅大人说...他与成将军不同,不会让姑娘两手空空地踏往邻国...太傅还说他与姑娘您风花雪月一场,二人各有所得,这些铺面和宅子,就...当是给您的赏赐了。”
张忠语气恭谨,但说出的话却不留情面,想必是魏宁侯命他务必把话“原汁原味”地传送到她耳朵里。
相比于手持扫帚怒目而视的阿蛮,陆明悦却是一派平静,听完张忠的话,笑着让阿蛮收下了几张地契。
张忠回到太傅府,正欲回屋理账,却远远就看到太傅站在他回屋的必经之路上眺望远方光秃秃的海棠树。
他顺着太傅的目光望去,一片萧瑟,没啥好看的。
“她可有说什么?”魏宁侯冷冷地开口,手中把玩着两颗硕大的夜明珠,这是半月前南洋使节呈上的贡品,魏宁侯当时看到,就觉得这两颗夜明珠若是镶嵌在凤冠上,配上陆明悦的琼姿玉貌,定是相得益彰。
“这...”张忠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作答。
“重复人说话都不会了?”魏宁侯的声音里已然夹杂了些许怒气。
张忠吓得脱口而出道:“张管家辛苦了,若是无事,小女就不留您在此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