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舟看出他的怀疑,索性笑着坦白:“苦老精明,并非我有隐疾。”
果然……苦渡海也不客气:“你又在耍什么心眼?”
淮舟先前收到十辰传出的飞鸟,得知初意要将他带去医殿。飞鸟变作书信,上头有两句话:苦老恐会发现端倪,及时止住。
好在他及时赶到。
淮舟凑在苦渡海耳畔,悄悄道:“王妃身子抱恙,一半是装的,一半是主上给弄的。他想博得主上同情,消除主上的怒气,就擅自将伤势扩大了些。苦老莫要拆穿王妃那点小心思吧。”
苦渡海恍然大悟:“难怪方才的脉象...”他话语一顿,瞪着淮舟:“你怎么知道得如此详细?你与他一起诓骗主上?”
淮舟将他拉近些,道:“这哪里能叫骗,俗话说帝王婚姻美满,族民方能安康,我这不是为整个魔族着想?”
“呵!”苦渡海讥笑道:“哪里的俗话?你殊平殿传出来的?”
淮舟也不反驳,嘿嘿笑道:“苦老不若随意给个药方,最好是涂抹的药膏,叫主上给王妃每日抹上一回,也可增进感情。”
他的想法很简单,前几日主上给初意擦了身,这会儿轮到她给主上抹药,有来有往方显公平。且可增进夫妻感情,岂不美哉。
反正主上现在要的就是跟她感情和睦,如此才能顺利夺回肉身。至于怎么个和睦法,主上没详说,他只好自己来掂量。
苦渡海哪里明白他暗地里的计量,严肃拒绝:“胡闹!药怎么能乱用!”
淮舟知他是个犟脑筋,低头于他身前悄声道:“之前主上与王妃闹了些不愉快,你也知道,主上嘴硬,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亲自罚了王妃,心里又过意不去,才急匆匆送来给苦老检查。但主上怎会说是他亲自罚的王妃,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得替主上分忧呐!”
“主上怎么罚他的?”
淮舟暧昧的眨眨眼:“一些夫妻间的小情趣,大概弄得过火了些,用了皮鞭木板什么,我这单身汉哪里晓得,大概是这类。”
苦渡海撇了撇胡子,一副‘我看你就是很懂’的神情,狐疑又嫌弃的将他瞅着。
淮舟没所谓的笑了笑,继续劝道:“眼下我们该做的,就是尽力帮忙修补他们夫妻感情。你弄一些能补气健肾的药膏,且只能涂抹,也是给他们夫妻多多亲近的机会,如此一来,二人感情才能稳固。”
说罢,捶胸道:“苦老可是懂我这番用心良苦啊?”
“呵!我看你不是用心良苦,是别有用心!”
“是是是!苦老懂我就成。”
主上竟这般生猛……苦渡海捋捋胡子,心想用什么涂抹的药合适。
忽而笑得几分狡黠:“我去年研制了几瓶补阳益肾的药膏,还未开封,不如回炉炼制一下。”
淮舟一听,激动的心思全在脸上:“甚好甚好!”
***
次日,十辰醒来,见到初意,眼中噙泪,断续解释。
“那晚她说日后想要暗中服侍我,请我帮她去问苦老换来给她娘亲疗伤的灵丹。我断然拒绝,她不愿放弃,我便与她拉扯起来。主上来到时,我正要制止她。因她毕竟因为要救亲娘,走投无路之下才有此举动。我一时不忍,遂顶下这个罪。”
良久,初意才狐疑出声:“果真如此?”
十辰道:“我若当真对她有那方面想法,怎会在尊上在时动手?当真不要命吗?”
解释无懈可击,听不出破绽。
等初意派雀凄去将楼百尺带来,再详询问时,楼百尺跪着求饶:“”确如王妃所言,请魔尊恕罪!”
至此,初意心口堵着的那口闷气总算散去。
*
当晚,苦渡海拿来药膏,叮嘱道:“药效有些强,又需一边渡力一边抹涂,最好由主上亲自给王妃用药。”
初意接过药,心想二人已是夫妻,给他抹药确实不必假他人之手。
半个时辰后……
药效的确不假,涂抹不久,她沾上药膏的手掌已经开始发热发红,倒不至于难以接受。
而被上药的十辰,就不怎么好过。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药效这等强劲,但凡药膏所涂之处,仿佛被火燎过,火辣辣的。
原本是强身健体的药,就因他吸纳灵骨珠的力量尚不稳定,导致药性在体内一发不可收拾。
没多久,整个人面红耳赤,像在热水里捞出来似的。心跳也变得急促,活像...…壮.阳提性的药。
扭头见她手上又刮下厚厚一层药膏,他连忙阻止:“尊上!不用抹了。”
初意道:“这药效不错,之前你毫无血色,现在脸颊红润了许多。”
红润?
难道自己的面色不是滚烫的异红?
十辰看不见自己的脸,又没法解释,只能握紧她的手腕,再劝:“既然已经红润,明日再抹就是,谢过尊上。”
初意使劲抽回手,一把将药擦在他身上:“苦老交代,每日的药膏必须全部用完,方有效果。”
“...…”他生无可恋的躺着,放弃挣扎。
度日如年的煎熬了许久,瞥见那瓶子里的药膏终于见底,十辰暗暗咬牙,再坚持会儿就好。
初意正帮他涂至腹部时,视线不经意掠过下方。只见他下边盖着的薄薄绸巾不知被什么给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