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笑出了声。
这场幼稚的比拼,最终以脸皮厚的穆君桐取胜。她可不在意什么人言可畏,就算秦玦把她污蔑成一个和人偷情的后娘,她也能面不改色地点点头说:是,魅力太大了没办法。
秦玦可能还是想不通,本来都闭上了眼睛,又忍不住睁眼看她:你
不过终究没说什么,憋屈地闭目睡去。
第9章
过了一会儿,药童端来药,秦玦似乎被刚才的对话扰了兴致,什么也没说,闷头把药灌了,又继续睡了过去。
穆君桐看他蔫蔫的,忍不住嘴贱道:苦不苦呀,苦的话娘亲给你买糖糖吃。
秦玦闭目养神中,闻言轻轻睁眼,幽幽地瞟她一眼。
穆君桐悄悄地哼笑。
老大夫对穆君桐的幡然醒悟很满意,语气好了不少:一会儿让药童教你如何煎药,一日三碗,务必要看着他喝下。又说到秦玦的身子,摇摇头,不知道他曾经受了多少苦,这身子还是得慢慢养起来啊。
穆君桐敷衍地嗯嗯了几声,附和道:都是他那早死的爹害的。
老大夫若有所思地摸摸胡子,不知道脑补出了什么,摇头叹气地出去了。
在穆君桐看来,秦玦的身子好得不得了,一副黑漆漆的药汤下去,不到半个时辰烧就退了。
她去外面把账结了,拿了药包,又从小药童那里囫囵学了煎药的手法,回到医馆内间,把秦玦摇醒:起来,走了。
秦玦应当是极度疲惫,没有抗拒,一言不发地坐起来,跟走穆君桐往外走。
他眼下的青黑在白皙透明的皮肤上愈发明显,透着一股漠然和颓唐,全身上下无一不弥散着疏离之意。
热心的老大夫本想上前来叮嘱鼓励几句,见到秦玦这副模样,不知怎么地话到嘴边又咽下了。他总觉得,这样的少年,绝对不会是民间杂谈里那种常见的可怜人。
穆君桐带着秦玦进了一家客栈。这是她从大娘们口里打听出来的,听说不会宰客。
在被问到要几间房时,穆君桐摸着腰间瘪下去的布包,果断道:一间就好。
店小二的眼神在秦玦和穆君桐身上扫了一遭,也没说什么,痛快地带他们上楼。
房间很小,但很干净,穆君桐等伙计走后,对秦玦道:睡板凳还是睡地下,你选一个。
秦玦早就料到她会出此一问,面无表情地说:板凳。
经过这件事以后,他选择放弃装可怜,无论如何,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心软的。
于是穆君桐心善地帮他把板凳并好,很满意地点头:还行,比庙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