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走了,穆君桐的目光落在酒坛上,一个错神,秦玦已经扯开了她的衣领。
因为看不清,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反抗的必要。或者说,他们都太了解对方了,这种时刻更多的还是防备,没有什么避嫌的别扭的心思。
他用酒打湿干布,把她伤口周围的血擦掉。
明明十分黑暗,她的肩头却白得晃人眼。平滑的肌肤上,刀伤触目惊心,更别提周围的陈年旧伤,疤痕错落,丑陋至极。
雷声轰隆,盖过两人的呼吸声。
他的手法当然不会温柔,穆君桐不适地闪躲,被他扣住肩膀。
这个姿势太具有压迫感,以至于她没法抬头寻找他的双眸,她的匕首仍在抵在他的腰间。
再近一点,就会穿透。
擦完血迹,他捞起酒坛,毫不犹豫地倒在了她的肩头。
她痛哼一声,咬住牙,冷汗直流。
身体因为疼痛不住的战栗,再也无法控制呼吸,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喘息着。
他用干布抵在伤口下方,没让烈酒打湿她的衣物,手法娴熟,显然没少处理伤口。
这下除了闷闷的雨声,屋内便只有穆君桐不平的呼吸声,秦玦按在她肩头的手也随她紊乱的呼吸不断起伏。
穆君桐极力控制着呼吸,因疼痛而仰起头。
她的呼吸、脉搏、痛哼,越来越清晰,他感知到了她的一切,包括痛苦,在黑暗里,他的身影像一张绷紧了的弓。
冷汗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流,留过锁骨,滑过秦玦扣在她肩头的指腹边缘,像蚂蚁爬过,带来怪秘的痒。
视野昏暗,他什么也看不清,手指忍不住扣紧。
雨声再大一点就好了,就能盖住她的呼吸,盖住这些嘲哳。
他退后半步:没有伤到要害,无甚大碍。
嘭地一声,他将酒坛放到桌面上。
脚步声放大,岳言山率先踏进来:大夫来了。他嘟囔道,怎么这么黑?
刁玉跟在后面,对大夫说道:我来帮忙包扎。
秦玦面色平常地回身,而穆君桐也跟无事发生般收起刀。
大夫同刁玉上前,因为伤口处理过了,便只是上药和包扎。
秦玦走到屋外,岳言山跟在后面,瞧着他的侧脸:你这般不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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