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奇怪, 殷恒虽然满肚子疑惑, 也没有问出口,只是点点头:阿玦受伤了,还得尽快包扎才是。
穆君桐便将秦玦往前推了一下:去包扎吧。
谁知秦玦却从那种怔怔的状态挣脱,并没有紧着伤口,而是对殷恒道:我一会儿过去。
两人关系古怪,殷恒猜测他们是有话要说,知趣地没有打扰,点头离开。
他走后,秦玦直勾勾地盯着穆君桐,盯到她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时,他才开口:你穆君桐,你想要什么?
穆君桐愣了一下:什么?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听到秦玦问这个问题了,他的语气每一次都不大一样。
穆君桐上次怎么回答他来着的,好像是要他不惹事生非,安分地跟着自己。
她沉默了一下。
夜风悠然,吹散了满地的血气,让穆君桐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她后知后觉品味到了自己做了什么决定。她看着秦玦,他个头窜得太快,自己都需要仰着头看他了。
既然已经轻手放过处决他的机会,那就不要后悔。穆君桐说不出是因为形势所迫,仓皇做了决策,还是自己心头一直这般想的,顺水推舟依从了心中所想。
她第一次直白地开口道:我要你不行凶作恶,不伤害无辜之人。
这个要求可真是蛮横,秦玦沉默了一下,忽然扯了扯嘴角:你这么费心地对我好,就是为了这个?
穆君桐有些错愕,她对秦玦也算不上好吧
她厚着脸皮应下来,点了点头。
秦玦沉默着,眼神变得幽幽,好似要将她看得分明:你怎么如此确信我要行凶作恶?
穆君桐心头打了个突,这怎么解释呢,她含混解释道:自然是因为我了解你的本性。
这个解释挑不出差错,但秦玦显然不信,他审视着穆君桐,试图从她双眼里揪出刚才惊鸿之间泄出的复杂情愫。
为何你总是这般,一幅很了解我的模样?了解他的过去,了解他的本性,甚至了解他的未来。
他以前也问过她想要什么,是想弄明白她图谋什么,想从自己这里谋取什么,可现在再问这句话,更多的却是想问她为什么出现,为何来到自己身边。
视角已悄然从围绕自身出发转换到了穆君桐身上,但秦玦并没有意识到这种转变。
穆君桐被他眼神看得有些心虚,环臂抱胸:相处这么久,我能不了解你吗?
秦玦抓不住心头那股古怪的直觉,或者说,他被今夜那种陌生的慌乱感扰乱了思绪,无法清晰地思索。
穆君桐避开他的眼神,捂住自己的肩头:刚才打斗时扯开了伤,我得去蹭点药。
说完不等秦玦回应,就抬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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