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着实困扰住了他,以至于他的情绪瞬间平复下来,变成冷冰冰的面无表情。
殷恒自然感觉到了,本来觉得他刚才的回答定有言外之意,现在见他如此神色,想必是冷静了下来,所以他便让人把捆住秦玦的绳子割了。
绳索脱落,秦玦甩了甩发麻的双臂,视线虚虚地落在地面上,陷入了巨大的困惑中。
还未想出答案,从院门处忽然传来女人的哭喊声,一路放大,直到院中才停下。
我儿!
衡元的母亲一路哭喊着来到院中,她接到消息,本来因为儿子偷跑一肚子火气,却又听见他险些丧命,所有的火气顿时消了,只剩担忧。
衡元走到院中时就听到了哭喊,所以停住了脚步,因此并未入屋内,也并未同秦玦打照面。
母亲哭得抽抽噎噎,衡元很是为难,只能劝道:我被人救了下来,毫发无损,
衡元母亲勉强收住哭声,擦了擦眼泪,揪着巾帕点头:对,对,救命恩人在何,我们衡家必当重谢。
这正合衡元的意,他领着母亲进了堂屋。
本来衡元还有些担忧秦玦,毕竟自从昨晚揍了他以后,秦玦一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他不敢靠近。
但他一进屋,就见到秦玦站在一旁垂头思索,并未在意这边的动静,便松了口气,以为秦玦不再计较了。
本来就是嘛,这个年岁的人,说几句,斗斗嘴,有什么好生气的。不打不相识,打一顿很快就很好了。
他放下心,为严亲介绍穆君桐:这位便是救我的恩人。
见到是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衡元母亲愣了一下,但她并未太过惊讶,毕竟怎么都是无庸子最宠的小女儿,总是见过些世面的。
她对穆君桐行礼:多谢恩人,若是衡元出了意外,我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说着说着,她又快要掉下泪来,不知要怎样才能报答恩人?
见她眼眶红红,弱柳扶风,穆君桐本想随意回一句不用谢,但想了想,还是端正了态度,勉强挤出一句文绉绉的话: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心。
她这么说着,面上一片自然,显然对于她来说,救衡元的行为真是随手,没费多大功夫。
这幅高手的姿态顿时震住了衡元。
他没忍住,又露出了那种痴痴的崇拜神情。
穆君桐本就生得好,再加上眉眼间自有一股飞扬自在神采,像不受禁锢的空中鸟,很难不让人正是向外天下的少年人心驰神往。
衡元脸上绯红,咳了咳:恩人洒脱,但这个恩情我必须要偿。金银珠宝、田宅地契这些俗物恩人若是看不上,其余的也尽管开口。
穆君桐挠挠头,不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真不用,就是随手的事儿。
她又强调了一次,这种略带无措的姿态落到衡元眼里,更觉得她浑身都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