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纯粹,穆君桐不由得想到方含章。这个人同秦玦命运有着多次交集,想来缘分不会终于此。
她这么想着,忽然听到身旁的秦玦问:你在想什么?
穆君桐脱口而出:我在想方含章说到这儿,察觉不对,即使住嘴。
秦玦却没有放过她,用极其极其平淡的口吻问:想他?
穆君桐赶忙纠正:我是想他这个人的品性,天性淳厚,热肠古道,又是医者,有好生之德,你或许应多和他接触接触。
听到穆君桐如此称赞方含章,秦玦的眸里蕴起一汪沉墨,他不解,这种蠢人怎么能担得起她用如此的语气谈论。
她夸赞、欣赏,甚至还有将他视为同道的友善。
她是永远不会用这样的口吻谈论自己的。
秦玦咬紧牙关,隐有同感,胸腔泛起灼烧感,像被谁扔了快酸臭的破布进去,扭曲纠缠,绞得他浑身难受。
他开口,语气不见任何异常:你很欣赏他?
穆君桐坦坦荡荡,用打趣地口吻道:算是吧,若是你能向他性子靠拢一些,我可要日日感谢上苍了。
她丝毫没察觉秦玦的心头翻腾的躁郁与杀意,毕竟秦玦表现实在是太正常了,他连沉默也没有,自然地接着问:什么性子?
穆君桐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秦玦会问这个问题,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她转头:当然是善良的性子。
秦玦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
善良?原来愚蠢可笑是善良。
他从来就不分善恶,也从不在乎善恶。穆君桐对他的期望,终究会落空。
第57章
两人到家, 洗漱睡下。
半夜忽然被一阵繁忙的脚步声惊醒,穆君桐警惕地翻身下床,匆忙披上外裳, 出了门, 秦玦已经穿戴好站在了院中。
脚步声逼近,有人举着火把,将黑暗的天空灼出一层光亮。
穆君桐看着秦玦,心头不安:外面这是怎么了?
秦玦心中明白,定是那酒囊饭袋的郡尉摔了一跤,摔醒了, 准备满城搜寻天子嫡长子。但他不能将此事告于穆君桐, 只是道:大抵是进了匪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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