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秦玦躺在地上,明明喉咙抵着碎瓷,却仍然一副慢悠悠的松散姿态。
殿内的人犹豫着,但秦玦发话,他们不敢不从,只能收到退下。
殿内又只剩下两人,一片狼藉中,穆君桐很恨地看着秦玦,不甘心就这么收手。
秦玦却叹了口气:好吧,看来你真的信了。他蹙眉,我以为会很有意思的。
他说话的时候,抵在喉间的瓷片不断划伤皮肤,猩红的血珠缓缓流下,擦着穆君桐小指滑过。
她手指颤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那个宫女秦玦定定看着穆君桐,觉得这个角度的她看上去别有吸引力,让他又产生了那种胸腔酥麻的感觉,他慢条斯理解释道,被我抓住了。我把她送回了衡家,警告了他们一番。
其实他根本不想这么做,他确实是想把宫女和衡家插手的人都杀了做肉丸,但一想到穆君桐会生气,他就没有那么做。
他脑子里思绪杂乱,一边欣赏着她严重的憎恶厌弃,一边想着自己为什么又有那种愉悦的感觉。
是因为喉咙的伤口?
她说过,痛觉让他心跳加快。应该就是这个缘由了吧。
他眨眨眼,对骑在自己腰腹上的穆君桐道:你若不信,明日就让衡元带着那个宫女磕头来见
穆君桐陡然收回手,卸了力道:不必了。秦玦没必要撒谎,所以他们应当都没事。
她这幅恹恹无力的模样让秦玦有一瞬的慌乱,他感到困惑不解,有种奇异的酸涩情愫在滋生:是他们先来招惹我的,我连惩罚一下他们都不行吗?你因为这个反倒来惩罚我
穆君桐掀起眼皮瞧他一眼,多日以来的虚与委蛇在这一刻终于崩裂,她感到疲倦,咒骂了他一句:神经,疯子。
他掐着她的腰,把她拎起来,方便自己坐起来。
坐起来后,又把穆君桐顺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继续骑着。他道:只有这一次,没有下次了。下次我会动真格的。
穆君桐不知道秦玦具体知道多少,发现自己有布防图了没有,只是沉默以对。
秦玦却不喜欢她的沉默:你若是想什么,告诉我就好,何必麻烦别人。
穆君桐冷哼一声:我想要刀,你给我吗?
可以。他没有犹豫。
我曾经戴在手上的仪器。
秦玦笑了:不可以。他学会了穆君桐的东西,抚摸着她的发丝,任何能帮助你离开我的物件、人,都不可以。
穆君桐表情变得僵硬,拳头又硬了起来,真想一拳打断他的鼻梁。
秦玦察觉到了,黑眸亮晶晶的,有些期待她的攻击,但想到她身体不如从前,不能酣畅淋漓地打一架,有些兴致索然。
穆君桐也意识到这一点,她要装虚弱,自然不能用尽全力揍他,她虽然还在气头上,但正事要紧,为了更好地麻痹他,她抬手给了秦玦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