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恒抿紧了唇,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穆君桐察觉到此刻他确实动了杀心。不过他意识到若是杀了穆君桐,只会重蹈覆辙,秦玦会再次动用禁术招魂。
他闭上了眼,深呼吸几次,看上去极度煎熬。
最后,他还是咬牙:我不能
话没说完,他陡然闭上嘴。
秦玦不知何时站到了内殿拐角处。
殿内的气氛一下变得寒冷至极,殷恒心头七上八下,转身也不是,不转身也不是。
秦玦幽幽地走过来,眼神扫过二人,最后定在殷恒身上:师兄,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规矩,竟然随意进出内殿了?
他话里的疏离与森冷让殷恒浑身一僵,下意识想要跪下道歉,穆君桐却及时开口:我让他进来的。被拘了这么久实在太无趣了,想和老熟人叙叙旧。
秦玦危险的眼神落到殷恒身上。
穆君桐以为秦玦在猜疑殷恒与她的关系,万一发现了自己游说殷恒就不好了,她连忙补充道:不过想来也不是很熟,没什么好说的,你来了就不那么僵了。
那股罩在殷恒身上的窒息压迫感脱离,他狠狠地松了口气,却不敢抬头看穆君桐表示感谢。她越是能左右秦玦,殷恒就越忌惮她。
她一发话,秦玦就下意识朝她那边走,走过去了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反常,顿了顿,干脆反常到底,顺从本能,在她榻边坐下。
大婚当夜,祭鬼神。秦玦对殷恒道。
殷恒惊骇至极:怎可?招魂复生已是逆天改命,违背天道,若是再动用禁术结契,怕是会迎来灭顶之灾。
秦玦只是轻飘飘地看他一眼,并不答话。
殷恒忍不住冒了一身冷汗,他明白,秦玦决定的事情没人可以阻拦。就算这次被拦下了,还有无数次,秦玦是个极有天分的巫觋,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点。
这也就意味着穆君桐带来的差池更难以估量。
他脸色很难看,想要劝说,又不知从何说去。
屋内气压变得极低,
就在此时,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响起。
一直安静不说话察言观色的穆君桐找到了好时机,她把右足从锦被里伸出来,心一横,蹬到了秦玦怀里。
殷恒一惊,秦玦却没有太大反应。
他早就习惯了穆君桐的突然靠近,再加上他确信穆君桐不会对她动杀心,所以并未防备,所以他只是平静地垂头看了她的脚一眼,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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