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玦沉默了。
一旁的岳言山终于反应了过来,看着穆君桐,准备见礼。
却发现二人之间紧绷的气氛,一时不敢开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直到秦玦忽然道:他们夫妻从别城赶来,专为庆贺你我婚事。
穆君桐的脸明显僵了一下。即使这门婚事没有特殊的意味,但仍让她感到不自在,尤其是当着岳言山的面。
我们
她正想解释,秦玦却忽然打断:见了他们,我才明白寻常夫妻之间应该如何相处。
穆君桐诧异地转头看他:我们又不是寻常夫妻,你在说什么?
这语气这相处模式,太像那个死去的熟人了。
岳言山完全不敢动,按住妻子的手背,示意她不要被自己的战栗影响。
秦玦余光瞟过来,也不知怎么地,突然按住了穆君桐的手背。
穆君桐大惊失色,立刻抽出:你做什么?
秦玦没回答,他掀起眼皮瞧了眼岳氏夫妻,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渐渐寒凉下来,他察觉到自己居然想要下意识模仿他们。
这种脱离理智凭本能做事的时刻越来越多了,秦玦感到了慌乱与畏惧。
胸腔酸酸胀胀,如火星燎灼,将肺腑烫出一个又一个黑洞。如肆意扩张的山火,是鬼神降下的诅咒与惩戒。
秦玦心跳顿了半拍,慢慢品味着这种鲜活的情绪,思索几番,终于挣脱迷雾变得恍然。
这是艳羡,还是妒忌?
下一刻,他收回手,握拳,恢复面无表情的常态。
他最近时常困惑。比如现在,他明白胸腔那股陌生情愫后,又陷入了困惑。他为何会艳羡和妒忌?
碍着秦玦的身份,岳言山怎么都不可能和穆君桐寒暄。
他不敢多想,压下心头的疑惑和惊诧,再附和秦玦几句就带着妻子退下了。
接下来的几日穆君桐都没有见到秦玦,两人一内一外,互不干扰,但都能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直到大婚前一夜,秦玦终于松懈下来,叫人伺候穆君桐沐浴净身,为明日大婚做准备。
这是时人成婚前的习俗,穆君桐没有反抗,随着宫女前往浴池。
光是净身就要洗好几遍,洒上花草浸泡,宫女念念有词,这似乎是某种驱邪的仪式。穆君桐很快就没了耐心,想要打断这些繁琐的仪式。
宫女回道:沐浴净身后还需要焚香。
穆君桐心念一动,焚香听上去像是祷告神明的,说不定会有疏忽的漏洞可以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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