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君桐确实可以。
她的头脑是如此的清醒,瞬间就能勾勒出那些画面,太过于清醒,以至于心头发烫,理智叫嚣着危险。
他是故意的,他想要让她清醒,越清醒越好。
为什么?他想做什么?
穆君桐难以控制心跳,秦玦似乎毫无所觉,慢慢踱步到她面前,重新坐下:给我时间,我能实现你想要的繁华之景。他趴在她膝头,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他慢慢悠悠地道:毕竟我是你的,我属于你。
她的视线穿越重重叠叠明灭灯火,撞入秦玦的双眸。视线纠缠,空气中似有什么炸开,似火花,电光,叫人手指发麻。
穆君桐想,哦,原来他是这种心思。
他要在她极度清醒时沉沦,这样便不会有半分余地。
她笑道:你不是我的,因为你不是物件。
他恍若未闻:我当然属于你。
他往后仰,及腰墨发晃动,似墨水晕染在苍白的肌肤上。
他果然有郢人血脉,即使不穿红戴绿,仍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他们独有的癫狂艳丽。
他指着自己腹部:你看。
穆君桐不由自主看过去。
那是她捅他那刀留下的疤痕,很深,很狰狞,但他却顺着这道疤作刺青,画出了一个古怪又诡异的图腾。
刚刺不久,还未痊愈,血痂浅淡,更增添几分狂热的惊悚感。
他喜欢极了这个刺青。
我把恶鬼之奴的图腾改了。他得意地展示自己对自己的伤害,我刺上了你的名字。
他发出了一个音节,很清幽,像是山间风过的低泣声:这是你在郢语里的名字。
穆君桐不仅头皮发麻,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艰难地开口:你知道刺青也不意味着什么。哪怕是刺上代表她的标记,说着他是她的奴隶,她的所有物,这只能证明他的妄念和疯癫。
不。他趴在她膝头蹭了一下,最有效的咒术不是将咒语刻在青石、龟壳或是竹简上,是刻在血肉之躯上。
他抬头,双眸涌动着一种引人破戒的蛊惑,明知危险,还是想靠近,像是巫术。
穆君桐僵硬地看着他,她太过于清醒,所以更能体会这种巨大的冲击。无论是他的行为、言语还是容貌。
阴险至极,连诱人堕落也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到任何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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