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沅惊讶地问:“那你遇到那些——暴风、大火、超大潮之类的,都是没有预先准备的?”
“是啊。”姜祎成笑着说道,意思显然是暗指他见识太短。
“那这是在玩儿命啊。”白沅看着她,挑眉说道。
“意识随时上传,还谈不上玩儿‘命’。”姜祎成只是如此回答道。
“不是——”白沅转过身,有些怀疑地问道,“你这可是直播平台官方的科普频道,你的直播节目策划是要通过平台审核的吧?平台就这么让你去冒险?”
“那可不?我玩儿‘命’,所以我赚得多,这很公平嘛。”姜祎成摊手道。
这样说也有道理,毕竟姜祎成不自己接广告也不靠粉丝打赏,还能挣得这么多,没点儿牺牲肯定不行。
白沅疑惑地点了点头,而后却又问道:“这样儿真的能行?你不是欠了……二百亿,那得干多长时间才能还得了啊?”
姜祎成靠在沙发上,平静地回答道:“按照现在的速度,加上利息需要三十年左右。”
“三十年?”白沅蹙眉道,“真不是我说,就做这种玩儿命的直播,你真觉得你能玩儿得了三十年?”
“那怎么办,钱不还了?”姜祎成反问道。
白沅看着她摇了摇头:“你这……不能这样儿啊。二百亿,这么大的数额,万一你直播出事儿了在这辈子没还上①,岂不是就搞成经济犯罪了?”
姜祎成心想,这还用得着您说?
碍于面子,她只是摆了摆手:“嗐,我也没那么容易‘死’。万一挂了,就去蹲号子呗,那好歹也是在地府蹲号子,总比现实里蹲号子强吧?”
她停顿了一下儿,还是忍不住说道:“我现在背着二百亿的债务,各种消费活动都受限,跟蹲号子也没啥区别了。”
“这话说的,我都快要可怜您了。”白沅略带嘲讽地笑道。
姜祎成瞟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她自曝欠债两百亿的事儿倒也不是为了装什么可怜,但原本还是预想着白沅可能会有些恻隐之心,甚至可以加点儿钱什么的。没想到他这非但一点儿都不在乎,还当着她的面儿讽刺她,不禁让姜祎成感到有些不爽。
然而白沅到底是为什么要好好地却突然提到别人的短处,还这样言语嘲讽他的合作者?姜祎成略微想了一下儿,不免觉得这与她跟他意外睡了的事儿有关。但姜祎成又不是故意的,他至于要因此对她产生芥蒂么?
而且实话实说,昨天晚上白沅要勾啊引她的时候,姜祎成确实想着像白沅这样儿的小网红,年纪轻轻就又有钱又有粉丝追捧,怕不是玩儿得很开都习惯这种事儿了。否则她也不可能真的对白沅上手——姜祎成虽然喜欢美貌的人,但也没到是个帅哥儿就上的地步。
甚至这么一想,如果白沅本来玩儿得开,在睡过之后反而对她有意见的,那难道是说明她的某些技术太烂?姜祎成忍不住往这个方向想,越想越觉得不对,难道她之前那么多任对象,也是因为这个出轨的么?
不不不,那个人跟她在一起一百多年了,也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儿……可是那个人是女的,之后那些前任对象都是男的,这个经验好像也不能完全相通。
这么仔细一琢磨,真有点儿细思恐极。姜祎成捋了一把头发,不再思考有关于自己某方面技术的事情,把注意力集中到白沅的“天极光”探险计划上。
“……在这里可以插入调温奶茶的广告,就是那个叫‘月之桂’的牌子。”白沅把光标移动到空间站的大穹顶处,“根据轨道计算,当时从这个穹顶往外望,应当能够看到月球——”
“等等,调温奶茶的广告?”姜祎成打断他道,“看到月球没毛病,可这怎么插入奶茶的广告?”
听上去完全找不出逻辑,这可是在废弃的空间站里,从哪儿来的奶茶?
然而白沅却理所当然地说道:“奶茶可以从外挂的超低温储藏柜里拿出来,所有长期食物都应当储存在那里。空间站断电后,外挂储藏柜的温度会很快降低到接近10k以下,里面的食物都被迅速冻上,形态能够维持得相当完整——”
“你要单说奶茶是没毛病,但调温的茶袋设计和‘月之桂’这个品牌,是在不到十年前才出现的吧?”姜祎成不得不纠正他道。
如果从几十年前就被废弃的观光空间站里,找出来了不到十年前才出现的品牌产品,那不就穿帮了么?
“我也没说奶茶是几十年前就冻进去的啊。”白沅奇怪地轻笑了一声,“我就是自己高兴,把带进去的奶茶在冰柜里冻一下儿,不可以么?”
姜祎成不知道该如何吐槽这个设计。她向来都觉得外出探险,即使要自带食物也应该戴点儿能量密度高、容易处理的。而且奶茶这种非健康食品,也不应该在科普频道中以广告形式出现。就更别提,把可调节温度的奶茶袋放进只有几开尔文温度的储藏柜里“冰镇”,到底是怎样一种多余的操作。
当然,姜祎成能够理解这番操作就是为了表现该款奶茶袋的温度调节能力很强,只是这个产品和城市探险频道听上去确实有些不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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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前面提到过财产是不能跟着“轮回”传递的,债务也是一样。为了防止有人利用现实世界的死亡逃避债务,《泛太阳系交易法》规定了几种利用意识转移进行的经济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