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悦神情称得上心疼,手心手背都是肉,难以割舍地开口:“太子殿下也很优秀,奴才记得你三岁行走,五岁成诗,十岁通览古今,十五岁胜过夫子举人,状元郎曾是你的墨笔学者。”
“别妄自菲薄,贬低自己。”
听到马夫拉绳的响声,楚明瑜缓慢地放下茶杯,目光如同波涛汹涌,谢知年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自己的心,那人与教坊司的事一字不漏的入耳:“不是蠢货,怎能被狂之合着伙欺骗?”
华悦担忧地着楚明瑜:“变心是两人所做,太子殿下光怪永安王横刀夺爱,怎不怪罪谢知年阴谋诡计?奴才查到醉酒还是谢知年的计谋,他在京城谎称人生地不熟,故意冲撞你的马车。”
“您在王府假死后,带着他离开,过日子真算责罚?”
“当然不是。”
“长痛不如短痛,我求失忆药是变相的折磨。”
楚明瑜嘴角有一点若无的笑意,具体的计划没说出,眼底是一片的漠然,他带着浓重的讽刺,毫不留情地撕开内心仇恨的面具,掺杂着报复的快感:“知年管不住自己身子,爱去沾花惹草,我就把他用锁链锁起来,您们干这行的不是最喜欢调/教人了?”
“我要乖乖听话的他,麻木不仁留着口气在即可。”
华悦公公定定地看着楚明瑜,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从三年前土匪交易中,他好民不喜追杀的主子就改变,杀戒是种瘾,沾染上什么都变得行尸走肉:“按照太子殿下的意思。”
“按照孤的意思,这人得先好好折磨一翻,你说失忆药品服用进去,身体会什么伤害?”楚明瑜不言而喻地诡笑。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楚明瑜和楚惊鸿不会取下谢知年的性命,比起楚惊鸿心慈手软,楚明瑜却能下得了毒手,他说要调/教谢知年,是真的不死就玩死的教。
华悦不安地捏着浮尘:“人服用久了,会嗜睡虚弱的症状,一次两次没影响,服用多了,会造成记忆空白,还会极度渴望皮肤,你说什么都不会违抗。”
“他违抗也没用,孤不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楚明瑜侧脸泄/出银色的光芒,深不见底的瞳孔映得更加冰冷,抬起眼皮子冷道:“孤就看看楚惊鸿养出来的皮肤,经不经得起鞭子与锁链的抽打,孤要他做我的傀儡,生生世世离不开孤,一辈子只会说六个字。”
心悦我,永久。
记恨我,永久。
诗卷与字画里的感情消灭,剩下的都是滔天的恨意,他被折磨到再也不相信人间有真情:“背叛孤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华悦彻底觉得楚明瑜变了,他在宫里见过不少太监也养着小人,特别好这抽打着一轮,花钱自己买罪受,抽打自己的时候淫/乱,他不理解这种凌虐的快感,只要那人不是太子殿下什么都好说:“奴才回头派人把行刑的用具送到您手上。”
“再好不过。”
楚明瑜迎着稳重的脚步声,他捏着那扳指,那里缺着的一角,透出寒冷,猛然地抬起头,这样带着攻击性的目光劈开在人影里,有种惊心动魄的凄怨:“去把房门打开。”
“传人上菜。”
华悦轻微点着头,发现楚惊鸿捏玉捏得更紧,不由想起陈年往事。
曾经的皇后宫里忌讳养动物,凡进入易奎宫里的动物都处死,天上飞得地上爬的都不例外,久而久之导致宫里的花木多凋谢。
太子殿下九岁与永安王一起受皇帝,赏赐和田玉和热纹玉,两种玉佩一冷一热,对应性子来一热一冷。领着赏赐回宫的太子殿下,却亲手被皇后责罚,原因就是赏赐同等。
后没几天易奎宫里闹蛇,楚明瑜正好又中蛇毒,手指被蛇咬伤两洞,皇后娘娘听了又气又疼,她边嚷嚷着找凶手,想嫁祸给贵妃,经不住凶手是自己儿子,抄着旁边的花瓶往上打。
竟然不小心把赏赐的玉佩打碎了。
太子殿下整个人变了,和田玉缺了一角,宫里人不知道他说什么,皇后娘娘面色里都是恐惧。爱不释手的东西留不住。后经不住打磨,由玉佩变成扳指,一模一样都缺角。
当日管事的太监问:“太子殿下你钟爱这玉佩,你只需要开口,皇上肯定会赐予你新的,何必几次周转来复原成扳指?”
楚明瑜毫不犹豫回答:“我只要这块,是我的终究我的,一分不落的给我。”
小小年纪就如此通透,楚明瑜清楚留不住的东西那就换个形式留住,玉佩和扳指都是同类,同等死人活人都没两样,只要是完好无损的身体,尸身不腐化,其他的不重要。
他尽量忽略心脏处那种养歪的心思,露出蛇咬伤的两点,稀稀落落的水滴由掌心滴落在桌面,血浓于水的结拜之情落下:“在我身边,亦死亦生。”
“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以后折磨你也是你欠我的,你欠我一段真情和解释。
裂开的冷风惯入房间,倒茶的声音哗啦啦作响。在华悦正打开房门之际,空中形成股强大的气流,猛然地冲破房门,摇曳的木头立刻碎在地面,其中正面而上的是身穿黑袍的男子,衣服中的烛光点开。
“不劳华悦公公折煞,狂之亲自推开。”
华悦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他后怕的收回手,好歹溜得快,不然鼻子肯定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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