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以想象得出,楚孤逸定然每一秒都是备受煎熬的。
“只要贺先生回来就好。”楚孤逸把脸埋在贺凉水脖颈,正式开始品尝这死别重逢的苦涩与甜蜜。
水声荡漾,贺凉水仰起脖颈,两手抱着楚孤逸,就像一只颠簸的小船,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沐浴花瓣一层一层泼出浴桶,直到水温渐渐冷却。
楚孤逸把贺凉水抱到床上,擦干净了,暖烘烘地抱着,用被子裹着,片刻不分离。
贺凉水腰肢酸软,脸颊红扑扑,说:“这才是我们的第一次……”
前两次,都是在情天幻海里,灵魂相交,就算极近逼真,终归少了点什么。现在不同,他们的肉身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融为一体。
楚孤逸抚摸贺凉水短而柔顺的头发,使之露出额头,问:“我做得好吗?”
贺凉水小声承认:“……好。”
什么都做了,也没什么可羞耻的,好就是好。楚孤逸就是最好的。
楚孤逸似是没料到贺凉水如此坦然,反倒怔了一下。是个男人都受不住道侣的称赞,楚孤逸欢喜地亲了亲贺凉水额头,说:“再来。”
“……”
复活的第一晚,贺凉水差点再次魂游太虚。
红烛燃尽,天光大亮。
贺凉水还在睡。纱帐垂落大床四面,楚孤逸侧着半边身,单手撑额角,指尖顺着贺凉水的眉宇、鼻梁,滑到柔软的唇珠,按了按。
贺凉水无意识地咬住楚孤逸指尖。
头顶的紫水晶风铃一圈圈旋转,发出细微的叮铃之音,宛如摇篮曲。
楚孤逸一宿未眠,就这么看着他的贺先生,直到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终于确定这不是梦。
日头升上中天,贺凉水睡饱,睁开惺忪的眼睛,第一眼看到楚孤逸,弯起唇角:“弟弟,早上好。”
“中午了。”楚孤逸说,“贺先生要不要再睡会儿?”
实际上,楚孤逸不想让贺凉水睡了,他怕贺凉水醒不过来,于是掀开了被子。
贺凉水丝毫没有察觉楚孤逸的异样,坐起来穿衣洗漱。穿的自然是他保存在乾坤袋里的衣服,拿上扇子,又是风度翩翩公子哥。
除了头发实在不搭。
楚孤逸取来束发玉冠,对着贺凉水的头发没处下手,做做样子摆在头顶。
“……”贺凉水拿下玉冠,“待我长发及腰再戴吧。”
“你那儿的人,都是佛修吗?”
“为什么这么问?”
“头发很短。”
“但我见识长啊。”贺凉水俏皮了一句,“我那个世界没有修仙的,只有道士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