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眼尖,扭脸看到一身紫衣、立于暗处的裴修衍,吓了一大跳。
给王爷请安。
白芷的一声高喊,让院内的人纷纷回神。
叶楚颜翻身落下,看到裴修衍,她微微蹙眉后很快展平。王爷深夜来此,有事?
裴修衍冷脸扫视叶楚颜。怎么,王妃不欢迎本王?你初一那天对本王可不是这个态度!
叶楚颜不知道裴修衍这突如其来的邪火是从何处而来,当下尽量放软了语气。
王爷说笑了,妾身怎敢不欢迎。
裴修衍负手往里屋走去。给本王备水沐浴,本王今日宿在蒹葭苑。
叶楚颜攥紧了拳头后,深吸一口气,慢慢松开。
院子里的奴仆们不敢耽误,很快忙碌了起来。
严削守在蒹葭苑门外,一抬眼看到巷子外的梧桐树,似乎明白了什么。
裴修衍沐浴后,见叶楚颜僵着不动,他将叶楚颜揽在怀中,喷薄的热气包裹着她的耳朵。
叶老夫人她们快到宁古塔了,安顿之处也该提前准备了。王妃,你说呢?
叶楚颜扭过头,默默去沐浴。
被狗咬一次也是咬,咬无数次也是咬。既然要跪着走完后面的路,那就不能在乎这些了。
叶楚颜以为裴修衍满身怒气的过来,一定会像从前一样毫不怜惜的磋磨自己。没想到,裴修衍却极尽温柔。
裴修衍觉得自己大概是入魔了。他虽然不是道德君子,却非小人,今日却卑鄙到用威胁来换情/欲。
他一边无耻地用叶家女眷威胁叶楚颜,一边怕她小产后第一次同房有心魔,终究没有像从前一样。
让他惊诧的是,情到深处,叶楚颜并未抗拒。
他在云巅忽然生出一阵欣喜,叶楚颜还是爱着自己的!
许久以后
叶楚颜背对着裴修衍,双眼空洞,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的身体可真贱!明明是恨之入骨的人,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情到深处控制不住自己?
她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为什么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这十二年的感情融入骨血,当真是剥不干净了吗?
裴修衍轻轻摩挲叶楚颜的后背蝴蝶骨。这段时间的休养,让骨头不那么突兀了,手感比之前还是差了一点。
你可知道北荣新帝那晟?
裴修衍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叶楚颜的思绪拉了回来。
听过。叶楚颜尽量不让裴修衍听出自己在落泪。
那晟曾是北荣二皇子,这件事,天下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