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月若有所思道:“谁知道是不是巧的呢,这样因缘际会之事难说得很。”
我愣了愣,明白了她的意思,哦……看来美女是个很厉害的美女啊。
所以这个故事是:王娘子先是打听到了魏喜子是天子近臣,再安排一场和他的偶遇,最后引起了皇帝的兴趣被招进宫。
她这样一做,就能先另一位巨鹿魏氏的女子一步面圣,提前入了皇帝的眼,李斯焱的后宫至今空空如也,若她能摘到第一颗桃子,在年轻的皇帝心里,今后的位置绝对低不了。
想到这儿,我又兴奋起来,厉害的美女好啊!最好再吃个几碗飞醋,吹吹枕头风让李斯焱把我给提前放了……
正当我陶醉于未来畅想中无法自拔,甚至开始脑补抱美人大腿的一百种姿势时,庆福像幽灵一样从我身后冒出来,阴恻恻道:“沈起居郎,陛下叫你进去。”
惠月的眉毛一抬。
我被吓了一跳:“他叫错人了吧。”
庆福耷拉着眼皮,一脸鄙夷道:“就是你,赶紧进去。”
我急道:“他俩金风玉露天作之合,叫我这个妖怪去煞什么风景?”
庆福道:“你想自个儿走进去,还是叫侍卫们扛进去?”
我想起了李斯焱手下那几个一身蛮力的侍卫,原地跺了跺脚,最后只得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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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时,美女王芙娘正低垂着脸,楚楚地立在堂下。
她背对着我,露出后脖颈一片腻白的肌肤,弧度优美,莹莹然如雪光。
我不自觉地伸手摸摸自己由于常年伏案写作而格外僵硬的脖子,人比人气死人。
李斯焱今天穿的是一身朱红锦袍,我记得这身衣裳,一年前我从掖庭被叫回紫宸殿的时候,他就是穿着这身衣服接见的我。
可我格外讨厌这种鲜艳的红色,总让我联想起朱红的宫墙和那日宣政殿上我阿爹的鲜血,虽然已经过去了快一年的时间,那一幕我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他在笑着同王芙娘说话,语气亲切和蔼,和跟我讲话时懒懒散散的样子南辕北辙。
呵,男人。
我进去后,轻手轻脚地找了个角落坐下,铺开一张纸记录他俩的对白。
虽然说这是起居郎的本职工作,但我总觉得不大自在,哪有和美女约会还带着起居郎的皇帝啊?
正常皇帝不都应该把宫人遣得一干二净,然后去龙榻上干些不可描述之事吗?
我一边想,一边运笔如飞:皇帝问王芙娘乃何地人士,芙娘笑答奴祖籍琅琊,去岁入长安,寄居崇仁坊王相宅……皇帝又问芙娘年岁几何,可有婚配,芙娘答虚龄十六,未许人家……皇帝问王芙娘可曾读书,芙娘答不过略识几字,读过四书五经等等……皇帝召芙娘上前。
王芙娘略往前走了两步,一双盈盈如水的大眼睛微微抬起,大胆地瞧了眼年轻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