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指缝间偷看他,李斯焱已穿好了简单的衣物从水中走出,见我还光滑地卧在池边,从旁扯来了长巾子,把我严严实实裹好了。
我们两个坐在池边的石头上,像屋顶的两只喜鹊一样依偎在一起,看着日色西沉,暖黄的余晖落了满山。
他一面看着绮丽的风景,一面说了许多将来的打算,说他想收回燕云十六州,想推一道变法降低田税,还说想把我扶成皇后,和我生一堆孩子。
听了他的打算我才知道,原来这人闷不吭声地,居然连以后请谁当太傅,给皇子多大的封地这种事都考虑好了……怎么说呢,李斯焱做事看似乖张,实则比他爹有谱得多,他说过不想让我重蹈他母亲的覆辙,这并不是在哄骗我,而是真的想为后代负责。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心中闷闷地发堵,好半天只挤出了一个字:“嗯。”
他笑道:“怎地如此无精打采?是不是这两日太累了?”
我道:“我腿酸。”
“朕给你揉揉。”他伸出罪恶的魔爪。
我连忙把腿收回去:“你别乱来啊,小心史官们记你一个荒淫无道。”
“让他们写去,朕不介意,”他道:“朕已备好了一切,就等你养好身子,与朕有个孩子了,自然总想着卖力一些……”
我心道卖力个鬼啊!你不怕累死,老娘还怕被犁坏呢!
必须制止这种毫无节制的行为!
突然的细软跑
这日,李斯焱早早地吹了灯睡下,因为明天天不亮时,他需要回宫一趟,再从宫内出发,前往寰丘祭天,祭完天后要率领朝中文武,正式踏上前去泰山的路途。
我算了一算,这一套流程走下来,少说也要一天时间,李斯焱点头称是,并告诉我所以他打算就先让我待在芙蓉苑中,等他把事情办完了,再把我带上。
我当然没有异议。
李斯焱带着人马回宫,我在苑内看着金莲金柳帮我收拾东西,小金莲手笨,收拾到我的首饰匣子时,一下没握住,我珍藏的信件从小抽屉中落了出来,我瞳孔一缩,大声道:“不要碰!”
小金莲替我捡东西的手被吓得一抖,无措地看我一眼:“娘娘?
我心猛烈地跳起来,看了眼地上露出一角的路引,对小金莲怒道:“你怎么老是笨手笨脚的!去叫惠月来!”
小金莲的泪水在眼眶中打了个转,低头走开了。
见她背影远去,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抖着手捡起路引和信件,一股脑儿全塞进了首饰匣子里,下一秒,惠月走了进来,朝我行了一礼:“金莲年纪小,难免笨手笨脚了些,还望娘娘海涵,奴自会责罚她。”
我定了定神道:“责罚便免了,今后别叫她碰我这首饰匣子,珠玉钗环我不在意,可我家人朋友的信都在里面,不能叫她乱动。”
惠月未觉异常,点头应是。
早晨受了那么大惊吓,直至夜间,我仍是心神不宁,惠月替我备好了舒舒服服的马车,将我的首饰匣放在了小柜里,我才略略安心。
去泰山的队伍囊括皇帝百官以及随侍人员,浩浩荡荡有千许人,队伍望不到尽头,如一条长蛇徐徐行于官道上。
我的马车在队伍的中后方,混在丫鬟侍女堆里,李斯焱为此颇为不满,但礼官坚持如此,他也没什么办法。
是的,礼官是封禅仪式的灵魂与指挥者,李斯焱再霸道,也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逼迫他们,只得妥协。
我倒是觉得这个地方不错,进可攻退可守,还能和各府丫鬟聊聊天,快乐似神仙。
但很快我觉得厌倦了,长路漫漫,舟车劳顿,我身子不好,容易眩晕,所以在马车上看不了书也写不了字,只能找人聊天解闷,可队伍都是固定的,眼前翻来覆去就这么几个丫头片子,聊得多了就只余沉默。
偶尔也会在市集城镇停留两日,补充各类补给,但李斯焱不允许我乱逛,所以往往是他出去应酬,我一人在屋里打转。
这日子比在紫宸殿那会儿还凄惨。
“到哪儿了。”这是我赶路后期问的最多的问题。
每当我问起方位,李斯焱都会摸出一张精美舆图,用小签子点出我们目前的位置,一个半月里,我就见这支签字缓缓往东移,再往东移,终于以鳖爬一般的速度到达了泰山脚下。
“你赶紧把这禅给封了吧!再耗下去我快没命了。”
在泰山脚下住着的第二日,我忍无可忍,高声抱怨。
这是一间雅致的小楼,一应摆设用度都是千里迢迢从长安扛了来的,除了这张床——这张纯洁柔弱的床承受了太多它无力承受的东西,抗议地发出吱吱咯咯的响声。
空气中漂浮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床褥也凌乱缠绕在一起,桌上躺着一枚可疑的白色透明物件……瞎子都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
今天他格外热情火辣,什么怜香惜玉,什么柔情小意,全都被扔去了扶桑国,往常还知道先上几道开胃小菜,把我的口味打开了再上席面,今天不知怎地,一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大鱼大肉往我嘴里怼。
我被弄得几乎钻出了火星子,中间他还短暂地把我抱起来,在屋里走了一圈,边走边在我耳边说些荤话,荤到专门做皮肉生意的小娘子听了都要大惊失色的地步,我哪里听过这等脏东西,被他说得满脸通红,羞愤欲死,他却极为亢奋,一次完了还他妈又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