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顾放夺舍了两百多年,做了那么多坏事,你都不劈他几次,阎王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及时出现警告他了。你这是欺软怕硬,还是看人下菜,嗯?”
被打成蝴蝶结的天雷,仿佛是个被家长训斥的孩子,委屈地低下了头,老老实实地任由苏云韶教训。
尽管不知道天雷为什么不劈她,苏云韶也就把这道天雷捏在手里,继续问阎王:“我上辈子是你的判官吗?”
阎王瞥了一眼天雷,好家伙,一动不敢不动,忒老实一雷了。
“不是。”
“判官笔是你送给我的吗?”
“是,又不是。”
苏云韶:?
她想了想,改了说法:“判官笔是你给我的,却是判官笔自己认我为主,对吗?”
“对。”
问了这么多,天雷一直安静如鸡,什么幺蛾子都没搞,乖得阎王瞥了它一眼又一眼,只觉稀奇,明天的太阳没准会从西边升起来。
苏云韶:“判官笔是怎么碎的?轮回井是怎么伤的?阎王印又是怎么到我身体里的?”
一连三个问题,问得阎王下意识去看天雷的反应,却见那道天雷在苏云韶的手里瘫软下来,好似在说:本雷已死,有事烧纸。
其实阎王不说,苏云韶多少也能猜到一二。
“如果上辈子过得好,自然没有重生的必要。既然你我都重生了,那就说明上辈子出了很大的事,重生违背时间和空间规则,本是天道不允许的事,可我们做到了,那就说明你我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判官笔认我为主,那么我重生的代价中必然包括了它的损毁,而你重生的代价是轮回井吗?阎王印留在我这……是为了保护我?”
倘若没有阎王印,阎王无法立即得知她的所在地,无法通过鬼门第一时间前来。
阎王不曾说话,眼底全是赞赏之情,无形之中给予了回答。
不愧是他认定的人,就算他碍于天道的存在不能说,媳妇儿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苏云韶无意识地捏紧了手,将天雷掐成一道线。
“那桃夭呢?桃夭用今生来世所有的修为与运气和天道作赌,赌了什么?为什么赌了以后就被天雷劈了?我记得他流了很多血。”
阎王:“上辈子,你的雷击桃木剑为了在曾小云的色欲结界中救他损毁严重,桃夭自责,引天雷劈自身,用本体为你锻造一把新的雷击桃木剑。那些血……妖血是画符的好材料,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想在死前多为你留一点保障。”
房门外,桃夭静静地站在那,小嘴紧紧地抿着,一言不发。
原来,这就是苏云韶欠他的因果吗?
苏云韶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忍住揪住桃夭打屁股的冲动。
她能感觉到桃夭就站在门外,盯着房门的目光恶狠狠的,咬牙切齿地道:“上辈子的事已成定局无法改变,他这辈子要是再敢这么做,我非把他的屁股打!成!八!瓣!”
最后那一字一顿的四个字,听得阎王默念一句“节哀”,吓得桃夭捂住小屁股撒丫子就跑,而苏云韶手里的天雷也以捂屁股的姿势默默消失了。
这一晚,苏云韶久违地做梦了。
她的梦里很少出现阎王,这一回许是提到了那么多上辈子的事,阎王出现了。
那是一间面积不怎么大的卧室,阎王似乎要说什么,被她迅速推倒在床上,拆了腰封,脱了外袍和里衬,而后顺利地有了肌肤之亲。
苏云韶:“……”
十八岁的姑娘竟如此如狼似虎,梦里都是雌风大振推倒阎王的画面,真是世风日下。
不和谐的画面快速掠过,事后,阎王从落了一地的衣服中翻出判官笔。
“你一直缺少一件画符的宝器,试试这个。”
苏云韶接过来,很顺手地玩绕笔:“有些年头了,不像是你新做的。”
阎王:“地府诞生之初就有的判官笔,我没那么大的能耐。”
苏云韶玩笔的手停了下来,“我听说判官笔原名轮回笔,只因长年由判官执掌,又称判官笔,你这是从判官的手里把它抢了过来?”
所以,她也当了一次红颜祸水?
阎王像是有事要做,从地上捡起里衬外套一件件地穿回去,遮住他那过分诱人的身材。
“生死簿还没生出器灵之前,须得有判官笔来勾勒生死,生死簿有了器灵后,俩神器见面就打,我的阎王殿不知道被毁了几次,你要是能够让它认主,算是帮了我的忙。”
苏云韶心里很清楚,阎王就是嘴上那么说说,地府总共就那么三件上古神器,就算把判官笔放在地府发霉,也没有肥水流到外人田的道理。
究其原因,大概是阎王护妻?
明白阎王的真实目的,苏云韶将判官笔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宝,以后你就跟着我了。”
刹那间,判官笔害羞到笔身通红,把自己扭成了一根麻花。
阎王:“……还我!”
“不给!”苏云韶扑过去,挂在阎王的身上,主动亲他,笑容狡黠,“定情信物都给出去了,怎么还能收回去呢?”
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阎王还是不太自在地扭过头去,露出冷白皮的侧脸和那通红的耳朵。
“这怎么能算定情信物?我会给你更好的。”
苏云韶十分好奇上辈子阎王后来给了她什么样的定情信物,才会比上古神器判官笔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