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一软也跪到了地上,“奴、奴也该死。”
“你可是孤的亲信。”萧无烬面色阴沉地开口,“退下。”
“奴遵命。”贺兰晦迅速消失。
殿里只剩她和萧无烬两人,许月圆品出暴君的意思了,这是在鄙视她,贺兰晦是他的亲信,暴君是觉得她不配叫贺兰晦哥哥。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瞬间握紧了,没关系,在她心里萧无烬连条狗都不如!
寂静之中,出鞘的长剑抵住了她的喉咙,“你昨夜是如何答应孤的,全忘了么?”
“奴答应了陛下什么了?”许月圆仰起头疑惑地问。
被她这样问,萧无烬瞬间睚眦欲裂,“你满口谎言哄骗孤?!”
啊?许月圆听得茫然,嗜杀成性的暴君竟然谴责她说谎?还哄骗他?哄他做什么?她只想杀了他啊!
“奴对陛下忠心不二,并未说过半个句欺君之言,陛下明鉴!”
听了她这一句,萧无烬脸上的神情更加阴森了。
握着剑柄的手又用了几分力,剑刃几乎划破她的脖颈,“不要!”许月圆伸手握上剑锋。锋利的剑刃立即划破了她的掌心,萧无烬瞬时收回长剑,无意间令剑刃划得更深。
“啊——!”一声惊哭冲破胸腔,血液即刻飙出,她疼得无以复加。
***
暴君没有杀她,还冲出未央殿,命人传来了御医。此刻她的手被御医包得如同线团一般,眼泪也流干了,裙摆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
等御医一走,萧无烬转身望过来,许月圆立即收起仇恨的眼神。
“孤并非故意要伤你。”暴君居高临下道。
明明就是你!许月圆在心里恨不得将他敲骨吸髓,然而情势比人强,她认命地往地上一跪,“奴知道,陛下留奴一命,奴已经无以为报,只求能在陛下身边侍奉一生来报陛下大恩。”
希望他能懂她的意思:不要杀我,我有用。
萧无烬神色清冷,“孤没有想要伤你。”不带任何情感的一句话,像北境冬日里的冰棱一般。
“奴明白。”其实她不明白,暴君生杀予夺,习以为常之事,他为何要向她解释呢。
“你恨孤么?”萧无烬问,他气息凛冽,眉眼微蹙,凝视着她脸上所有的神情变幻。
许月圆这才意识到,自己眼眸又露出了那抹恨意,收敛神情,“不恨。”违心的二字,语气倔强。
萧无烬启唇还想说些什么,侧眸看了看低眉顺眼的女人,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未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