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实实在在抓住把柄,许月圆绞尽脑汁无可辩驳,她看向萧无烬,他的目光也正巧从云锦上落到她身上,两人视线相触,只一瞬,他又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许月圆的脑子一片空白,心想完了,不知暴君会用何等手段折磨她。
“是孤命她剪下的。”
冷漠的声音传入耳朵,许月圆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萧无烬,确定这是从暴君嘴里说出来的话。
可他明明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如此冷酷无情之人,为何要说谎救她?!
在她打量他的同时,萧无烬的眼神也淡淡扫过来。她突然意识到她身上的衣裙已经成了被撕扯成了碎布,几乎难以蔽体,既然羞耻又委屈,立即抱起双臂狼狈地蜷缩起来。
“去掖庭领二十杖。”暴君望着她,缓缓开口。
蓝玉一听,立刻跪伏到地上,欣喜道,“主上明鉴!”
其他宫人皆露满意的想笑容,主上终于清醒了,不再被这个狐狸精所迷惑。
许月圆势单力薄不愿争辩,用破碎的衣裙尽可能地包裹住身躯,她仓皇起身,来不及在心里咒骂暴君屈膝行了一礼就要逃走,此时此刻她只想要一件遮羞的衣裳!
“并非是你。”
与暴君擦肩而过的瞬间,萧无烬扣住了她的手腕拦下,“是你们。”萧无烬明确地看向蓝玉和润儿她们。
啊?许月圆被弄糊涂了。
“主上......”蓝玉瞬间没了笑容,并不明白萧无烬的意思,她们是跟着主上来长安城的,主上怎么反而包庇这个女人?!
“来人。”萧无烬将视线从宫人身上移开,明确吩咐道,“将她们统统带去掖庭,杖三十。”
宫女们深知萧无烬的喜恶,心中惊诧至极,却不敢求饶。蓝玉可不服气,难以置信地指着许月圆,“明明是她有错在先!主上!这个贱人居心叵测!她屡次违反宫规。”
如此无力的指责并无丝毫作用。
一片混乱之中,润儿忽得跪到在地,“主上,我有事禀告,许月圆她对主上不忠!辜负了主上对她的看重。”
这一声成功吸引了萧无烬的注意,未央殿内安静下来,宫女们的心情跌宕,原本绝望的眼里忽然又充满了希望。
“许月圆她夜里时常在陛下离开未央殿后,与一个伶人在马厩中私会!行苟且之事!”润儿拿出杀手锏。
蓝玉也立即帮腔,“对!许月圆你别否认了!我和润儿都亲眼所见!她背叛了主上!主上你千万不能在被她继续蛊惑下去!”
许月圆眨眨眼,原来好几个人撞见了自己和哥哥相会,这还叫她怪不好意思的。只不过什么叫苟且?何必说得那么难听,“这有什么错么?宫里没有规定宫女不能和伶人见面。况且,我们一个未嫁,一个未娶,伶人哥哥原本是我未来的夫君。”
“主上,你听!她承认了!”润儿爬到萧无烬足下,扯住他的衣袖,“承认有别的男人。”
萧无烬向来冷若冰霜的脸,浮现了一丝异样,在蓝玉和润儿眼里,主上是终于知道自己遭女人背叛之后气血攻心。
“许月圆一直都在欺骗陛下!她明明是陛下的女人!又朝秦暮楚同别的男人私会!”润儿又添了一把火,“红杏出墙,理应处死!”
“你们胡说,我并非他的女人!”许月圆反驳道,润儿的这句话真真触了她的逆鳞,她是宫女,是萧无烬的侍夜宫女没错,但是她清清白白,全心全意只爱哥哥一人,怎么在旁人口中成了萧无烬的女人。
即使这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绝对不会与萧无烬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
“你明明侍过寝,怎么不是主上的女人?”润儿道。
这一下,不光是其他将要受罚的宫女震惊,连萧无烬也僵住了。
“就是主上为了找你大发雷霆那夜,次日我与蓝玉进殿整理,你慌慌张张从龙塌上下来,而被褥上有血。”
血?许月圆轻易回想起来,那是瓷片割伤了她的手指,鲜血沾染上了被子,润儿不会以为那是,天哪,她的清白名声!
“你身为侍夜宫女,敢爬上龙塌勾引主上。成了主上的女人又勾搭旁人!”
“我、我从未这样做过!”
“你刚才还承认自己与人私会!”蓝玉质问道。
“我、我是时常去见哥哥,可我、我没有勾引过别人,我更没有爬上龙塌。”许月圆拉扯萧无烬的袖子,万分焦急,事关女儿家的清白,她还要嫁人呢,若让伶人哥哥知道此事可如何是好,“我从未对陛下有过非分之想,半点都没有,陛下也定瞧不上我!陛下你快跟她解释!”
萧无烬僵着身子,视线从许月圆身上,移到了润儿身上,“拉下去杖责五十,割了舌头,扔去掖庭。”
润儿恍若遭了晴天霹雳,彻底慌乱,双手胡乱抓住萧无烬的长袍衣摆拉扯求饶,“奴真看到许月圆与人在马厩之中搂搂抱抱!她偷云锦布料就是为了给那个奸夫做香囊!她亲口同我说的啊!主上!”
萧无烬无动于衷。禁军趁着他发怒之前,强行将蓝玉、润儿她们拉出了未央宫。
哀求声久久不断,许月圆见蓝玉润儿落得这样的下场,丝毫开心不起来,“陛下为何不解释,奴明明与陛下并未有过任何肌肤之亲,”
“没有么?”萧无烬抬眸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