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谢知晓她是听说了花苋蓁的事才特意来见他的,敷衍应了她的话,没好气地让她离开。
姝冉知他心性,不欲再度多言,怕真的惹火了他,就此离开了。可隔日清早,她身边的那位芸灵仙子,又来了天山。
风无谢对她并无什么好感,只是因着姝冉的缘故,每回她来天山之时,才没有赶她走。
他一早便去了书阁,待了半日。
素日花苋蓁都会过来陪他的,这半日间都没瞧见她的影子。祝幽过来给他送茶点的时候,他忍不住问:“粟粟今日去何处了?”
“好似在后山荷塘喂鱼。”祝幽面上露了几分难色,犹豫间又说,“那位瀛洲的仙子,也在。”
风无谢没太在意,只是吩咐祝幽:“你去见她,让她离开天山。”
祝幽还没来得及应声,虞叔自外匆匆走进,说花苋蓁出事了。
她同那芸灵仙子起了争执,两人打了起来,双双掉进了荷塘。那处荷塘是养着雪藕的,底下的珊瑚会伤人,幸而今日九重天宫的一位上仙来见虞叔,碰巧路过那处,将两人给捞了起来。
花苋蓁昏迷着,虞叔让人将她扶回了屋,又命人去给她熬药,随即才过来见禀告风无谢。
风无谢想到姝冉同他说的话,属实是觉得心烦。
“主上,可要先去看看粟粟?”虞叔试探性地问。
“看。”
风无谢揉了揉眉心,须臾又说:“你送芸灵回瀛洲,顺便告诉姝冉,以后不要让这个人出现在天山。”
虞叔噤声片刻,直至风无谢起身要离开,才劝了他一句:“公主殿下,也是为了主上好。”
风无谢迈步的动作顿住,面色略带愠怒:“你若很喜欢听她的话,便去瀛洲待着,没必要守着我,我死不了。”
虞叔面有难色,看了看他,最终还是选择垂眸不语了。
风无谢按了按略有些疼痛的心口,疾步走出了书阁。
他等到药好之后,才端着去看花苋蓁。
祝幽初到天山的时候,也掉进过那荷塘,被珊瑚刮得流了一地的血,在榻上躺了三四日才肯起。
花苋蓁还昏睡着,身上倒是没伤着,只有左手手背被划了几道血痕。
风无谢放下药,刚往床榻边坐下,便听见花苋蓁在迷糊地呓语。
他静下来,听见她喊着的是“阿爹”。
“粟粟?”他叫了她一声。
花苋蓁没反应,嘴里不清不楚地说着话,一直重复着喊“阿爹”。
风无谢缓缓低下头,想要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阿爹——”
“别抓我!”
她双手攥紧了床被,重复说着:“别抓我。别抓我。”
风无谢失笑,原来,是怕她父亲抓她走。
莫不是从前,经常乱跑、又经常被她父亲抓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