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想象的要白些,琥珀色的眼睛跟玛瑙似的。陡然撞进我的目光里,他勾起凉薄的嘴唇,眉梢淬着笑,眼睛里仿佛匿着万丈星辰。像猫一样的男子,在白得晃人的灯光下跟个勾人的妖精似的。我神色怔忡地想,别过了脸。
我认同白井的话。
他长得挺好看。
其余男生慢慢黯淡下来,在这样咄咄逼人的光芒下都成了背景板,但意外的是那些男生与他的关系出奇的好。我仰头将杯子里的果汁果汁一饮而尽,看见有两个女生凑过去,他们交换了邮箱。
轻挑的男人。
而这个空有皮囊的轻挑男人低声与旁边的女生说了句什么,那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脂粉的女生侧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夸张地笑了,少年也跟着笑了。
我收回了视线,却觉得身旁没话找话的男生越发聒噪起来。
他磕磕绊绊地问:“artemis,你要不要唱首歌?”
我并不喜欢过于热闹的场景,或许今天来到这里本身就是错误。
我摇头。
那边却拿起了话筒,女生朝叫wind的少年眨眨眼,把另一支话筒递给他:“帅哥,来一首?”
“好啊。”
wind懒洋洋地答。
音乐的旋律响起我才记起这是一首男女对唱的情歌,它躺在我的手机歌单里,有一段时间甚至是我单曲循环的曲目。但我在这一刻决定,我再也不听这首歌了。
女声是与她外表并不相符的温温柔柔。少年嘴角微翘,漫不经心地举着话筒,声音清朗,意外的好听。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向我飘来,分明是与漂亮女生合唱,姿态却显得随意。
我移开了眼。
“我出去透透气。”
我站起来时听到离我不远不近的女生暗示性地用英文问了句:“今晚跟我走?”
我笑了。
·
压抑的空气逼得我喘不过气来,包厢外遥遥传来旖旎的歌声这时候却像靡靡之音。
秋元家族管得严,我在礼仪与茶道的课程里走到了十五岁,这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低头给白井发了条短信,正想要走,但被人给叫住了。
“hey。”
我回头。
他不知什么时候摘下了衣帽,墨绿色的短发泛着莹白色的光。
他问:“姑娘,我今晚能跟你走吗?”
少年的眉眼在我脑海里像是被涂上了颜色,由灰色,飞快地鲜明起来。再由模糊的印记,变得清晰。
我唇角一勾:
“不能。”
*
我被人给缠上了。
我望着站在我摊前的人,嘴角扯了扯:“你挡到我做生意了,劳驾,让让。”
我最近的生意渐有起色,虽然依然与人挤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吃着泡面弓着背画画,但总算能解决温饱。而就是在这时,我又重新遇见了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