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这段时间很忙。
据伊芙小姐说组委会那边还在考虑对龙雅的仲裁,各地正规网球比赛不敢收留一个劣迹斑斑的曾打假球的地下网球手,一切看似到了穷途末路之时。
但龙雅很努力。
至少我以为是这样的。
直到我又一次看见和地下网球场那群以前的对手说话的越前龙雅,虽然那时的他只是碰巧撞上了多说几句话而已,但我还是忍不住和他吵起来。
不如说是单方面的发脾气。
我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这一切的一切犹如定/时/炸/弹般,摧毁了我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平静生活。
只是他抱着手臂轻描淡写的一声“大小姐”足以把我击溃。
吵架后最先低头的老是他。
他的一个吻、一声撒娇,总能轻而易举地让我心软。
然而“秋元凉兮”这个名字就像横亘在我们两个中间的一道天堑,如利刃般悬在心上,还是扎得彼此鲜血淋漓。
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在意。
可秋元家族的往事让我难以启齿。
周而复始。
……
……
没过几天我就接到了伊芙小姐的电话,她在那头用很疲惫的语气告知我:“抱歉,artemis。我尽力了。”
“组委会那边决定。”
她说:“……取消他的参赛资格。”
……
像是焦急等待最后宣判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
第64章[vol.014]青
*
我的摊位被人给砸了,就在我重新摆摊的第二天。
我没有告诉龙雅,一个人弯腰慢吞吞地捡起那些散落的画卷。砸摊子的人听说是街头的恶霸,有人想要走上前帮忙,却被凶神恶煞的眼神给逼退了。
一月洛杉矶的街头,比哪儿都要萧索凄凉。
我摔了一跤,磕破了膝盖,还蠢到砸伤了脚。
但我只是直勾勾盯着被踩了好几脚的画卷,孤立无援地蹲在洛杉矶的街角,哭得像个小花猫。可是再也不会有个少年,牵着我的手带我回家了。
纹身最疼的时候,我都没有哭。
我想起了我昨天晚上在地下网球场找到的越前龙雅,他被一群豪赌者簇拥在中央,面无表情地掂着球,赢得了一场漂亮的球赛。脸上唯独在拿到那笔钱时,才会展露一丝看似与往常无异的桀骜的笑。
那个少年说:“我不能让你陪着我,沉入黑暗里。”
那个少年说:“赌球能让我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那个少年说:“你赶不走我的,秋元凉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