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哽住了。
所有的感动一哄而散。
我听见自己僵着脸的冷漠的声音:“是因为太难吃了。”
确实挺难吃的。
但我还是一口一口地、一点不剩地吃完了。
兴许真的是太难吃了,那晚我抱着被子睁着眼睛看了一整夜漆黑的天花板。而龙雅自始至终地抓着我的手心,捂得我沁出汗来。
好像这样,就能留住我。
……
我终究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
我挣脱他的手,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没敢惊醒他。我清晰地听见自己冷静而克制的声音,在黑暗里放大:“我跟你们回去。”
挂掉电话。
我才发现我惊起一片冷汗。
指尖泛着白,微微颤抖。
我拖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走出公寓。我搬进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行李箱,其他东西都是后来置办的。如今我要走了,亦是只带走那个行李箱。
孑然一身。
精心准备的早餐在饭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牛奶下面压着张字条,冷漠又绝情——
[我走了。别来找我。对不起。我想看你站在正式球场上。因为,那样才是我认识的越前龙雅啊。]
我忽地想起面容苍白的索菲娅说的话,慢慢地、慢慢地捂住了脸,不让滚烫的眼泪从指缝泄出。
越前龙雅不比我小,可我们还是没有一个好结局。
我们彼此还是走丢了。
败给了现实。
…
你说你的不会走的。
可是我撑不过去了,龙雅。
所以这次,是我走了。
*
秋元家主答应我洗白越前龙雅的黑历史,条件是我必须回日本。我被迫拉黑了越前龙雅的号码,他们收缴了我的画板和画笔,当着我的面撕毁了我的画卷。
他说:
“纵容你在外面玩了那多年,你该知足了。无关紧要的东西,还是断掉为好,对你,对他都好。否则,我不知道我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扔给我一沓照片,紫灰色短发少年两臂间夹着球拍,银白相间的运动服,眉眼桀骜嚣张。
他的笑容,像太阳。
我却觉得格外的刺眼。
秋元家主不耐烦地敲了敲拐杖:“这人知道吧?迹部景吾,迹部财阀的独子。拿下他,这是现在的你唯一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