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庆凶道:区区一个庶子,还想为自己的婚事做主?只要我与侯爷说定此事,不管你想还是不想,都得娶我女儿进门。
听到旁人说起家里那个侯爷,江昭元嗤笑一声,不知是在笑自己有名无实的父亲,还是在笑卢庆愚蠢的头脑。
他开口说:三千六百两。
若我记得没错,应当是这个数目。江昭元转头看向卢庆,指尖轻抵在脸侧,动作轻松自然。
你在说什卢庆的疑惑在开口之后便堵在了喉咙里。
去年朝廷整修河堤的拨款,被你吞了一半多。江昭元轻松的说着,一件足以诛连满门的大罪,在他口中仿佛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你想着自己的任期也没有几年了,哪怕河堤毁坏,到时也怪不到你身上。说完,视线在他身上淡淡扫了一眼。
你怎会知道?卢庆压低了声音,屁股还坐在椅子上,身子却向他这边探了过来。
我知道的,比你想的要多。
江昭元站起身来,拍了拍微折的袖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卢庆,冷声警告他:所以,别跟我做对。
说完这些,便转身往外走,没有丝毫的犹豫。
卢庆左右看看,屋里服侍的下人都识趣的低下头,他慌忙站起身,恶狠狠道: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杀人灭口?
少年并未停步,丢下一句,你可以试试,只要在办事之前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在卢庆的惊诧与恐惧中,江昭元走出了卢府大门。
快到晚饭时间,玉府花园里的六角亭里坐着一个身着粉衣的少女,正对着一片盛开的粉色菊花若有所思。
百无聊赖时,摘了两朵快要开败的花下来,扯着零碎的花瓣抛向碧绿的草丛。
不知过了多久,脚边散开了均匀的粉色花瓣,点缀在深浅不一的绿色草地上,别有一番美感。
清清!
身旁小路上传来的呼喊唤回了她的思绪,转头便瞧见身着月白的少年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她小跑过来,半分没有平日里稳重的模样。
玉黎清起身迎他,关心道: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少年三两步迈到她身前,直接扑进了她怀里,双手轻搭在她后腰,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哼唧道:卢庆把我叫了过去,要逼我娶他女儿。
闻言,玉黎清要去扯他的手停在了半空,生气道:他还真是胆大包天,逼我家还不够,还要去逼你。
他逼我我也不答应,我心里只有清清一个人,怎么能娶别人呢。少年说着,脸颊在她耳边轻蹭。
耳朵被他蹭的有些发痒,玉黎清坚定的表态说:不管他怎么胁迫,我都绝不会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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