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听说他文采斐然, 十二岁的时候便在诗会上得了魁首,说不准,人家还能考进前三甲呢。
就他那古怪的脾气,连他爹都不正眼看他,就算考中了,日后官场凶险,他也不会有什么出路。
我听说,他母亲是娼妓出身呢
嘘这种话你也敢在这儿说,不要命了?
流言蜚语如风一般从耳边掠过,江昭元从中走过,心静不受其扰。
来到侯府的马车边,窗帘从里面被撩开,江明远淡笑着看他:你近来心性渐稳。
看到兄长来接他,江昭元有些意外,却很自然的接受了他的好意,坐上马车,回道:兄长怎么来了,父亲竟也许你过来?
宁远候一向把他这个儿子当成耻辱,江昭元办了坏事,他便骂他是不争气的兔崽子,打骂不止,江昭元若办了什么得脸的事,他更要骂他是出风头、忘了本,想着一步登天,痴人说梦。
十六岁参加科举在旁人眼中是年少有为,在宁远候眼中却是丢人现眼。
嫡子江明远科考排在乙等,宁远候当年更是连榜都没上,若是让一个娼妓生的庶子榜上有名,那他们侯府的脸面可就要被败光了。
宁远候的心思,兄弟二人都看在眼中,心照不宣。
马车缓缓驶离人群,江明远一身墨绿,轻声道:父亲年纪大了,很多事想管也没有心力,这个家,终究是要你我兄弟二人撑起来。
听罢,少年樱红的唇微微勾起笑容,平常道:兄长可得做得干净些,不好留了把柄,遭其反噬。
我不过是学一学你的手段,若是做的拙劣了,还得劳烦你来替我收拾。
江明远低声说着,一身墨绿隐藏在马车的阴影中,如同一条诡谲的蟒蛇,筹划着见不得光的计谋。
科考结束后,举子们留在京中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四月初放榜之日,科考院外贴满了上榜的名姓,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直多的挤不进去。
远在扬州的玉黎清却生出不少忧虑来。
今年科考的结果,她前世早已知晓,江昭元是当之无愧的状元,她一直期待着他亲自写信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这么一等,就等到了四月底。
春日都要结束了,仍旧没有收到他的信。
高中探花的池殷骑着高头大马,荣归故里,玉黎清和父亲被池家邀请去宴席,看着池家人笑容满面,合家团圆的幸福模样,玉黎清羡慕不已。
前世的殷哥哥考中了榜上甲等第六名,这回也不知是得了谁的指点,竟然考进了前三甲,实在是令人激动的大好事。
池家摆了三天的宴席庆祝家中考出了一个探花,光耀门楣,接连几天都有人前去池家为池殷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