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这些小事儿,我会怀疑你的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打不开密室的房门。”江临道,“有心人若是知道了青龙山上有密室,花些时间也能大概找到它的方位,但开启它的方法应是除了于氏一族以外,无人知晓的秘密。但我们第一次进入密室却非你的功劳,而是……”
白玉堂连忙指了指自己:“靠五爷我的好运气。”
江临无奈道:“……靠我在山洞中遇到的那个人。”
“原来如此啊。”白玉堂恍然道,“我说咱们后来为什么死活都进不去那密室了呢?原来是那人不让咱们进来了。”
江临没有否认白玉堂的话。而因为江临脖子上有伤的缘故,众人都知道他在山洞中遇袭的事情。
展昭轻咳了两声,道:“所以当时是有人从门内打开了山洞上的暗门,随后又顺着我们刚才来的路离开了?那他是什么时候进入的密室,又怎么知道你们会来的呢?”
白玉堂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是啊,难道他一直藏在山里,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他压低了声音道:“……不会是之前逃跑了的那个叶逢秋吧。”
“如果他能够自由出入密室,为什么还要把宝物留在这里,我又怎么能全须全尾地站在你面前?”江临打消了他们的猜测,转回头对于氏道,“而后来,如一竟在与我们的对话之中,透露了自己已经攒齐了所有他需要的人。我当时便怀疑我们之中有人向他透露了这个信息,在我比对了所有人手中的信息量之后,觉得还是你们夫妇二人的嫌疑最大,而你们后来放走如一的行为也佐证了这一件事。”
“我现在想起你当时和如一的一唱一和都觉得好笑。”江临弯了弯眼睛,道,“而你也是,连我们当年的事情都记不清楚,却能将如一过往的经历解释个明白。我爹将那封介绍信递给我时,说的话都没你多。而如一也是,在抓走了吴达和云殊两名人质之后,却先将弱的那个吊了起来,身怀武功的吴达身上却连道勒痕都没有……”
他试探道:“不过如一一开始会把吴达绑走,是不是就说明你们的合作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呢?”
在江临说话期间,于氏面上的神情便已从强撑转为了放弃,听到江临的最后一句话时,她的脸上露出个诡异的笑:“如一那个死残废,担心我找到了秘宝给他分少了而已,就敢拿我的人做威胁了。但他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我帮他演戏,引来你们这群人,他再在这青龙山里蹉跎二十年也不可能打开那暗门!”
江临挑了挑眉,觉得她这话说得有些牵强:“既然如一早就知道这处暗门,像我们这样用挖用炸不也能打开吗?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我们?”
于氏冷笑一声,道:“因为按照他知道的说法,这密室中应布满了各种暗箭毒气,强行破入只有死路一条,但如今看来,倒真不如将这里全炸了,掘地三尺把宝物挖出来,也要比找了你们要好!”
她的眼神也变得刻薄了几分:“而且我都已经知道密室在哪里了,还有什么必要去给他传递消息?那秃驴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所需要的四个人,都已经在这青龙山上了!”
这话令江临微微有些意外,他皱着眉,试图回忆起一件所有人都可能做过的事情。
片刻后,他皱眉道:“难道是我们进寺前曾漱过的那口水……”
于氏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道:“你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
江临对这个设定有些无奈,师兄之前虽同他说过四象传人的血脉与旁人有所差异,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连漱口水都能测验他们的身份。
不过江临顾不上深思这个问题,而是打心底里泛起了一种奇怪的违和之感。
“恐怕那个老和尚也是发觉了你的异心,才特意抓走了你的‘夫君’,来制约你的吧。”白玉堂总结了于氏和如一的关系,“你们双方想着相互利用,结果谁也没落下什么好。不过知道那个死去的吴达也算不得什么好人,也算是能稍稍平些恨意了。”
卢方深觉得自己看了好一场闹剧,叹息道:“江少卿,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早些把这宝物带出去吧。”
江临点了点头,五鼠几人便开始抬着那放了“苍龙骨刃”的宝箱,想往外面走。江临心中还觉得哪里不对,打算留在队伍最后面走,江之皋却忽然走到了他的身边。
二人对视片刻,江之皋先开口道:“我们没有约好一唱一和地试探人。”
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江临坦然承认道:“是。”
江之皋一本正经道:“那为何要撒谎?”
“为了把于氏给揪出来,为了向旁人解释咱们刚才吵的那场架,也为了……”江临有些无奈地别开眼,“找个由头让咱们父子重归于好。”
似是不知该如何走下这猛然被递来的台阶,江之皋先是皱起了眉头,又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如今与从前有些不同。”
江临心里还惦记着别的事情,也不知该怎么接这句话。气氛正尴尬时,正好白玉堂正挥手叫他,江临就三两步地跑前面去了。
一直不声不响的谢龄也念叨着自己害怕,在江临和白玉堂之间反复横跳。
众人来时便已清理过被炸开的碎尸,离开时的速度也快上了许多。但他们刚走到一个标记了离出口不远的拐角时,走在最前面的展昭却忽然抬手让人止住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