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江锐露着八颗白牙冲她笑:“哟,这么巧。”
唐黎:“……”
两人同在一个系,很多课程上课的教室都是同一处,她这间教室下一节课正好是大一经管系的宏观经济学。
此时江锐就坐在她靠走道一侧的位置,成功将她困在里面。
已经走出几步的徐文静看过来,发现唐黎身边这个不就是中午食堂的小帅哥。
徐文静用眼神询问唐黎:怎么回事?
唐黎有些头疼,递去一个没事的眼神,让她先走。
然后看着江锐,无奈地说:“这事我真觉得不太行。算了吧,行不行?”
“行啊,当然行。”江锐耸耸肩,“我又没催你,也没逼你。反正我的态度也挺明白了吧。除了你,我不打算跟别人搭档。你愿意跟我一起滑,那我们就滑,不愿意就算了。”
唐黎:“……”
这话还不是逼她吗!?
江锐这时却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偏头看着她,认真地说:“你别考虑我,你就考虑你自己。”
“……?”
“你想不想滑?”
“……”
“你别说什么你现在跳不了滑不了。双人的要求标准和单人不一样,你说你过了女单的黄金年龄,但换成双人项目,你这个年纪刚刚好,再滑十年都没问题。你说你跳跃不行了,但是你扪心自问,真的想练难道就练不回来吗?四周跳练不出来,难道三周跳也不行?这话你自己信吗?”
“……”
“双人还有什么?捻转,托举,螺旋线,联合旋转,这些冰舞也有,你敢说你不会?最后就剩下一个抛跳,这个我们没在一起练过,你怎么知道我们练不出来?”
江锐见她不说话,干脆直接掰开了揉碎了说给她听。
其实他能想象她在犹豫什么。
也能理解她为什么总在犹豫。
回国之后再遇见她,他就发现她跟他记忆里的lizzie有些不一样了,她变得比小时候更小心谨慎,更习惯于瞻前顾后。但他也知道,她身上的很多地方仍然没变,很多时候他依然能懂她的心思。
她依然有她的骄傲。
她依然对花滑与冠军充满热血和渴望。
对他来说,这就足够了。
他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抬眸弯着眼睛笑道:“lizzie,陪我赌一把怎么样?明年,我们一起去世锦赛。”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看起来信心满满。
他像是个自信而疯狂的赌徒,让她不由自主想去相信他,信他无所不能。
她犹豫着慢慢伸手。
她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一点点靠近他的掌心,直到两只手之间只剩下最后十公分的距离,她顿了一下。